6.走为上她不妨暂避锋芒,只要拖到太夫……(1/2)
吓跑了二夫人,缱缱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碧鸦很是不解,问道:“姑娘费心费力演了这么一出戏,虽能让二夫人一时不敢登门,可是往后怎么办?”
缱缱叹道:“还能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见众人皆是惊讶,便又解释道:“咱们府里唯一能降得住二夫人的只有太夫人,如今却远在千里之外。三夫人是个不济事的,也不敢做这个主。我更是晚辈,一个孝字压上来,难免就束手束脚。再者,青莺供认与她交接的从来都是王婆子的一个远房侄女,二夫人这个正主儿连面儿都没露,当真滑不溜手。便是拿住了陈辅仁也没用,到时候二夫人一股脑儿的推给王婆子,反而打草惊蛇了。”
那贼妇人敢下手,丈的不过是神不知鬼不觉,手段倒不见得有多高明,如今既已被她窥破,自然占不得先机。她不妨暂避锋芒,只要拖到太夫人回来便好,反正能保住弟弟的性命和娘的嫁妆就行。
可是顾氏显然没有跟她想到一块去。她拉着缱缱的手说:“姑娘一个小人儿,往哪儿走?不如命人去寻侯爷回来做主罢?”
缱缱愣了愣,这才想起沈从景来。自从阿娘离世,父亲便一门心思钻研回魂还阳之术,这些年越发连家都不回了。她有多久没见过父亲了?她的这个父亲……呵,还不如没有呢。
她揉了揉额头,十分头疼地说:“父亲在长生观闭关呢,恁人不见,怎么请?”待顾氏还要再劝,缱缱捂着心口道:“我一想那贼妇人打我麟哥儿的主意,就吓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妈妈听听,我这心如今还扑通扑通直跳哩。就怕她转过脸想明白了,知道我们是诓她的,又使出别的手段,不如先远远躲开,总比没了命好。”
“是了,是了。”碧鸦也是心有余悸,出主意道:“这都十一月上了,想来舅太太就要回京了,不如姑娘去郡王府小住几日罢?”
缱缱摇摇头,道:“也不妥。如今王府只有两位表兄,我怎好去?”
信陵郑氏世代镇守西北,京城的这个王府常年只有王妃与其幼子。今年六月中西北大旱,狄人趁乱南下,舅父同他们打了一仗,虽赢得漂亮,却引发了旧疾,舅母担心得不得了,求了恩旨出京,原就说了待年底舅父进京述职,再一道回转的。倒是她二表兄郑观潮,因要参加明年春闱,先父母一步回来了。澜表哥也就罢了,想前世她与舅家断了往来,出阁时他还假托他人名义送来金银添妆,可这潮表哥……唉,又是一桩旧事。
碧鸦急了,“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马上腊月了,年关将至,谁家好去叨扰?哎呀,也不知道太夫人和大小姐能不能回来过年?”
自然是不能了,缱缱心道。太夫人和姑姑从绥安府回来,大约是一月下旬启程,一路上又是雪又是匪,生生挨到三月末春暖花了开才得进京。反正在太夫人回来之前,她是打定主意要躲出去的,于是提议道:“不如咱们去庄子上赞暂住几日罢?”
顾氏大惊,“这个时节,哪有人好端端的要去庄子上住的?只有那起子犯了错被打发出去的,才往庄子上去哩!万一传出去倒要叫人胡乱猜测,没得坏了姑娘名声!”
“怎么就坏了姑娘名声了?”锦鸢气咻咻地反驳,“就算传出去,那也是她二夫人不慈,容不下侄子侄女!”
正争执不下,忽然又听得窗外报“三夫人过来了”。
众人皆是一默,你看我我看你。“呀!是三婶娘!”还是缱缱率先反应过来,下了地趿了鞋就要去相迎。
三爷沈从昀因是庶出,娶的不过是个六品京官的女儿。三夫人姓余,倒是一向不显山不露水,上一世在那般境况下出手相助,保了缱缱一命,想来也是个真慈悲的。
缱缱感念她的远不止这一桩,后来她入了王府,只有三夫人去看过她几次,只是管家都没叫进罢了。
余氏快三十的人了,看面相却像个二十刚出头的,尖尖的瓜子脸儿,眉眼温柔。好歹她也是三房的当家太太,这会儿却只在头上簪了个白玉钗,连耳坠子都没戴,身上穿的也是家常的衣服,想来是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缱缱心中一暖,不由上前拉了她的手,唤了声“婶娘”。余氏也顾不得寒暄,只问:“究竟怎么回事?你和哥儿可都还好?”
缱缱忙道:“都好都好。这几日不清静,是以也不曾向婶娘问安,反倒累婶娘惦记着咱们。不知三叔与四妹妹一向可好?”三夫人入府八年多,膝下只得一女,家中行四,如今快五岁了,乳名绵绵,生得极是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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