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讲正宗(1/2)
何碧一边和大厨们说笑着,一边又做起了雪菜烧黄鱼。
她先把提前浸泡好的雪里蕻捞出来,又重新换水漂洗了几遍,这才轻轻攥干菜中水分,仔细切成碎丁备用。
而那黄鱼既是她早就收拾好的,她就在焖着红烧肉的灶头旁边另起油锅,把鱼下锅用少许油煎成一面焦香金黄,又将鱼逐条翻了身继续煎起来。
这一幕被王德生看了去,就不免高声问她,三丫儿你怎么不用油炸:“油炸可比油煎省事多了,还省时候。”
何碧当然知道用大半锅的油来炸鱼更比煎鱼省事。
毕竟炸鱼的油那么多,鱼就不容易被粘掉皮,更不用怕动不动翻不过鱼身来;倒是少油煎鱼更考验功力——她小时候可见过她妈动不动就把鱼煎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她就笑着回道,她这是过去在家做惯了,要不是赶上逢年过节,一般人家儿也轻易舍不得宽油油炸的。
“这炸了鱼的油又带着鱼腥味,再炒什么菜都不大好吃,扔了吧又很可惜。”
“这少少的用油煎一煎也就成了习惯,恐怕以后也改不掉了。”
“再说咱们津门既挨着海、又临着河的,寻常人家也不缺鱼吃,这海鱼河鱼可比肉便宜多了。”
“既然一般人家都能隔三差五吃上鱼,哪怕不心疼那点儿炸鱼的油,轻轻油煎后再炖再烧也省得嫌油腻。”
“而若实在想吃油炸的,就索性做成干炸鱼吃,也是另一种风味了。”
王德生这才恍然大悟的说了声可不是吗。
“换成我在你这个年纪,那可是三十多年前了,那时候家里穷得底儿掉,别说是炸鱼了,就是煎鱼也吃不上。”
“要不东北怎么都爱侉炖鱼,不煎不炸直接搁到酱汤里炖呢。”
“我也是至今都偏爱吃点儿侉炖鱼,倒是那些宽油炸过再烧的始终不得我意。”
“亏我还以为我这是小时候穷惯了,如今被你这么一说我才纳过闷来,恐怕就是油腻惹的祸了。”
这再换句话说呢,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一个大厨是缺嘴的,而大厨又多半是顶顶挑嘴的。
王德生这些年来既然不缺嘴,也不靠着大鱼大肉来解馋,自也会嫌弃油炸的东西太过油腻。
“既是王大叔也喜欢清淡的,等待会儿我再多做一份这个鱼,给您和另外几位大叔留着下酒,大叔们也尝尝我的家常手艺。”
何碧一边笑说着,一边另起了一口油锅下入小半碗纯肥肉丁,再将火头调成小火,直炒得那指甲盖大的纯肥肉丁渐渐焦香发黄变小,再放进雪菜、红椒圈与姜丝等等煸炒起来。
等她将这些调味料炒出香味来, 旁边的黄鱼也都煎得了。
她就把提前兑好的水与黄酒等等料汁烹进鱼锅,再把另一锅里炒好的雪菜连着一点菜汤儿都盛到鱼锅里,码到黄鱼面上,这才盖上了锅盖焖着去。
已经闲下来的高满堂看得有些疑惑难解,忍不住开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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