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琴行(1/2)
十二月份,天气由微微凉变为透骨凉,空气中的风肆虐一刮,就能收获一份渗到骨子里的寒气。西圳市的冬天属于湿冷,体感温度远低于实际温度。
原栎礼走在人烟稀少的山边小道上,这是一个纤瘦的女孩子,姣好的脸庞被厚实的围巾遮挡了一大半。
这里西圳市是她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在她初二那年,因为家人工作变更的原因,全家从西圳搬家到了另一座城市——宜城。时隔五年,原栎礼第一次重新踏上了西圳市的土地。
虽说是家乡,但是栎礼对于现在的西圳市一点都不熟悉,因为搬走的时间太长,而且这几年城市的变化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道路维修,开发地铁路线,增加城市房屋.......使眼前这个西圳看起来过于陌生了。高铁只要三个半小时,就可以从宜城到西圳,怎么不早一点回来看看呢?栎礼为自己的懦弱大大的叹息了一口,呼出的气立马被冷空气转变为白花花的水气。
她不擅长适应新环境,当初远离土生土长的地方,远离纯真的小伙伴们,到了新城市,栎礼花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地铁坐到目的地附近,可以选择坐公交再坐一站路,也可以选择直接走过去,毕竟不算太远的路。但是栎礼还是选择了乘坐公交,她从小有哮喘做不了太剧烈的运动,就算长大以后哮喘好了,不爱运动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因为不擅长所以讨厌运动,因为从不主动运动而越来越不擅长运动,就这样陷入死循环。
目的地的这一站叫做楠栖池,栎礼下车一看心情就跌入了谷底,面前是一座高山,这位体弱的小盆友最讨厌爬山,不是,这里明明是座山好好的叫楠栖池啊?
冬天的山毫无生气,水泥的上山路两旁生长着杂乱无章的枯草,一颗颗高耸的梧桐树树枝千奇百怪的对着天空张牙舞爪,真是荒凉的山啊.......不管怎样还是要前进的。水泥制的台阶上已经被杂草侵略了许多地盘,台阶上裂开了很多口子,长到令人眩目的上山路对于缺乏运动的栎礼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她不得不扶着锈迹斑斑的铁扶手小心谨慎的登着台阶。
内心祈祷着别犯低血糖,可身体从来不会太给她面子,栎礼不得不就地抱头坐下,从包里紧急掏出汽水糖续命。
“造孽啊。”
休息一会儿,路还得自己走,生活还得继续。
在栎礼喘着粗气体力快要耗尽的时候,山腰上出现了一个广阔的地方,密集分布的小碎石铺满了整个平台,一栋洋房伫立在那里,三层的古朴建筑,外围带有木制的装饰。建筑大门旁有一块透蜜的玻璃制展览台,房子侧方的看板上模糊的写着——槿乐器,这是一处很久没有人造访的乐器行。栎礼手中攥着这栋房子的钥匙,朝着木门走去。
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沉闷的声音欢迎这里的新主人。
然而——这里绝不是什么友善的地方。浓重的灰尘时刻攻击着栎礼的鼻腔。
木制的地板上积攒了多年的灰尘,已经分辨不出来原来的木地板是什么颜色。墙角上,家具与地板的夹角间,结满了蜘蛛房客的劳动成果。客厅上所有家具都被厚厚的白布罩得严严实实,栎礼掀开白布的一角,家具柜子都是被倒放着再盖上白布的。
“保管的还真是好。”
一楼除了客厅,在里面还有一个大房间,掀开白布可以看到一排排的展示柜,以前可能是被用来陈列用于贩卖的乐器的吧,不过这种深山老林真的会有客人吗?
走上二楼的楼梯,实木楼梯比想象中来的结实,好顽强啊这栋建筑——栎礼不禁这样想着,明明已经有这么多年的历史了。二楼被分为了五个房间,栎礼看向离楼梯最近的一间房,房门上被镶嵌了一块磨砂玻璃,透过玻璃只能隐约看见房间里有什么,门牌号写着201,往后类推一直有202、203、204,而最后一间房是一个小型卫生间。
栎礼推开离楼梯最近的201室,厚实的墙壁上有一个个间隔均匀的小孔,是一间隔音琴房。里面还算宽敞,立式的钢琴上果然也盖着厚厚的遮灰布,打开玻璃窗户还能欣赏到一片大自然的美景。栎礼将钢琴上的布掀开,某日本品牌的钢琴露出了黑色的原貌。其他四间琴房似乎都是隔音结构,其中204房最大,前主人还在那里安放了一架三角钢琴。
浪费社会资源啊,这么多琴摆在这里落灰。栎礼皱着眉头,这种深山究竟是怎样把琴运上来的?
一边沉思一边爬上三楼,三楼只有一个空旷的大房间。四周设置了许多扇长型窗户,墙边在拦腰的地方一圈都设有圆圆的木制把手,对着大门墙面上是一块巨大的单面玻璃。
以前是舞蹈教室吗?栎礼感觉自己像在老房子探险一样。要是舞蹈教室的话,会有这种东西?
面对这栋稀奇古怪的房子,栎礼一度认为自己看到什么都不会惊讶了,但她还是天真了。面前出现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架用透明塑料膜盖住的三角琴。别人都是布,为什么你是塑料膜?好像是期望着被人给看见一样,一直在等待,等待会有新一个人来弹响它。
这是一架历史悠久的琴——普雷耶钢琴,是浪漫国度法国的国宝级钢琴。在十九世纪,被钢琴制作迷住的伊纳茨•普雷耶创办出属于自己的钢琴工坊,而普雷耶钢琴就在其中被制作出来。经过了一系列的销售危机,但是通过各路音乐家朋友的资助,以及精益求精的态度,终于在市场中立有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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