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1/2)
因为腿受伤的缘故,我好几天没去宁王府了,我猜想晏玖应该很开心,我却过得很不开心了。
今年宫中的诗词会临近,顾师傅这几天放了学老拖着我在学堂里背诗,我被韵律平仄弄得焦头烂额。
就当我第十次把头磕在桌上表示进行不下去的时候,乐渊小声劝我:“小姐,你还是多看一会吧,你忘了前几年那次诗词会了吗?”
我怎么可能忘?宫里诗词会的规矩挺简单,大家沿着水流旁的长廊相坐,公公会把一只搁着竹简的玉碟在池子的最顶端放逐,漂到哪停了,那人就作一句诗,就这样依次接下去。
我十二岁那年参加诗词会时,分明记得自己找了个最角落的位子,心里念着它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可那玉碟偏生在我面前停了,一旁的小公公将其勾过来:“纪小姐,请吧。”
顾师傅的课上我一半时间在画画一半时间在打瞌睡,哪里会作什么诗?于是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以前在街市上学来的打油诗,以为可以蒙混过关,谁知众人听了都笑得趴下了腰,尤其是赵祁,笑声如洪钟,还直拍大腿。
他们倒是开心了,父亲和顾师傅听闻,气得七窍都生了烟。顾师傅吹胡子瞪眼的,戒尺重重拍在讲桌上,说我是他教过最不开窍的学生。
那以后的几年,玉碟倒是识趣,再也没在我面前停过,不知道今年它还会不会如此听话。
但今年晏玖回宫必定是要去的,我又想他,又不想在他面前出洋相,所以再头痛也拼命背了十好几篇名家诗作,到时候改一改套一套,不求惊艳,但至少不会在他面前出丑就是了。
等到诗词会那一天,我特地穿了开春做的新衣裳,匀匀地往脸上上了一层细粉,又取了点胭脂扑在两颊,沾了些膏脂润在唇上,让侍女梳了凌虚髻,便出门进了宫。
诗词会设在御花园旁边的长亭画廊,那里依水而建,煞是好看。
承华公主和一些王孙贵族们就坐在亭子中,晏玖也在那,他身着银白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竹叶花纹宽边锦带,头发全部束起来戴着银冠,姿容清冷,许是因为承华在旁边,脸上还多了一丝笑意。
我几天未见到他,便多看了几眼,不想赵祁发现了我,还大声叫我:“小越!” 我心里气呼呼的,都怪他,我本来可以多看晏玖一会的。
我冲他点点头,便往左侧的长廊走去,随意寻了个座,碰巧旁边就是上次庆功宴上尚书家的二小姐,我朝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她也笑起来:“你笑得可真好看。”
“你也是。”好歹也当了小姐这么多年,这点场面话我还是会说的。
我们又闲聊了半天,正当我向她请教京城哪家布坊的衣服做得最好的时候,却听到长亭那边发出几声刺耳的尖叫声。
只见一抹黄色的倩影在池中泛起几圈水花,一瞬间,那抹银白色的身影也跟着跳了下去。
公主落了水,这可急坏了这些太监宫女,长亭那儿一个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原是因为亭子里主子奴才大大小小的人十分多,她刚进宫毛手毛脚,只想着快些把吃食端过去,走得又快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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