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1/2)
晨光熹微,晏玖就起床去了书房。
纪越妆的回笼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几个侍女服侍她洗漱打扮完下去之后,她才忍不住地问乐渊:“乐渊,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一般新妇新婚之夜后都要去给父母奉茶,可晏玖没有父母,舅舅住在淮南王府,纪越妆实在想不到她要干什么。
乐渊也摇摇头,纪越妆用手不停地把头发缠成一圈又松开,松开又一圈,最后下定决心道:“去问问晏玖吧。”
她刚出了门走出来,就有大批侍女侍卫行礼,齐道:“拜见王妃。”
纪越妆摆摆手,随意逮了其中一个侍卫就问:“你们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正在书房和柳将军议事。”
“噢,”她回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站在原地思索了两秒,纪越妆偏头对乐渊道:“我们随便在王府里找个地方逛逛吧。”
宁王府还没有丞相府大,纪越妆短短片刻就逛了一圈,便找了个亭子坐在湖边逗鱼,她把手中的饵食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悠哉悠哉地往湖里扔。
“找我干嘛?”晏玖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她身后,问道。
纪越妆托着腮的一只手被吓得猛然从扶手上滑下来,右边脸就直直地磕上了木头,发出一声又痛又惊的叫声:“啊!”
她用手吃痛地捂住半边脸,转头睁大着杏眼看向晏玖。
晏玖拿下她的手,扶着她受伤的半边脸转向自己:“让我看看。”
纪越妆猜想她现在一定很丑,只任他转来转去,垂下眼睫不说话。
晏玖瞅见她白皙的脸上肿了一小块,嘴角还破了皮,轻声细语地问道:“疼吗?”
“一点点。”
纪越妆逞强道,其实她现在嘴角动一动都痛得不行,但她就是不愿意让他可怜。
因为知道晏玖对她的愧疚本来就很多,所以她就更不想露出一丝柔弱的样子。
她分不清他是补偿还是喜欢。
“去房间,我给你上药。”晏玖执起她的手,干脆道。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同一条吊桥,衣裳都交织在一起。
纪越妆想她真是昏了头,竟觉得他们此刻其实挺像一对正常夫妻。
她稳了稳心神,待走进房内,晏玖坐下用纱布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力道很轻,纪越妆还是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头。
“疼就告诉我。”
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勾了勾唇:“你以前可不这样。”
她以前吗?
“还能走吗?”
“不能。”
“可以自己擦药吗?”
“不可以。”
纪越妆又想起这段尴尬的往事,她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反倒有些羞怯。
她以前对他,脸皮是真的很厚。
“你等一会,我去拿药。”
过了一小会,晏玖手上拿了什么出来,纪越妆惊奇地发现居然是她给他的药。
他又走到她身边坐下,“以后少受点伤,省得你给我的谢礼,又回到你自己身上了。”
“蓝尾草加车前草和金钱草,是这支药,我没拿错吧?”他一边轻柔地上着药,一边问她。
“没有。”纪越妆瓮瓮道。
“你娘是医女吗?”他像转移她注意力似的,道。
“嗯,我娘是郎中的女儿。”她如实地答。
“你呢?你会医术吗?”
纪越妆顿了顿,道:“略懂皮毛。”
别人的略懂皮毛可以是谦虚,但她不是,就真的,只懂皮毛。
“看出来了。”晏玖抬起清亮的眸子,唇边有微微的笑意。
看出来什么了?是看出她真的懂医还是看出来她学得浅薄?
纪越妆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但目前来看,应该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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