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狐狸”(1/2)
突如其来的人潮将傅文煦一路带离城西,这些人有分寸的很,只是拥簇着他往一处而去。
人潮停下步伐,如来时一般匆匆消失时,傅文煦理理衣裳。衣裳奇异的不脏,除了手腕处一些褶皱。
理清他方才饶有兴致的抬头,街上人来人往,小贩行商,游人赏玩。不远处立一着华裳的人,黑红大曲裾,缀在地上的一截是大大散开的裙摆。
似是注意到少年的目光,她微微侧头,路边暖色的烛光洒在那张面具上,一半在光中,一半隐于黑暗。那面具亦是黑红错杂花样,勾勒了扬唇而笑的狐狸面。
傅文煦小指轻颤,面上依旧平静。
“狐狸”在原地等了等,傅文煦纹丝不动,她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跨过人潮,来到少年身前,仰头看他。
良久,不知她从何处变出一张纸,“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字迹陌生的很,傅文煦认真观察了一会,最终也未猜出是何人。他点点头。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应,“狐狸”身上的喜悦掩都掩不住,她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少年。
傅文煦能从那两个洞里瞟到她黑黝黝的眼,回眸后闪闪发亮的光芒。
行至半路,“狐狸”手中纸板终于变了,“一流水准,打一字。”
傅文煦毫不犹豫,“淮”。
“狐狸”摇头,黑黝黝的眼通过面具直直看着他,似乎在说,这么简单的字,你怎么就猜错了?
“准上加水,淮。”傅文煦再度重复一遍。
“狐狸”眨眨眼,明晃晃的摆着问难,你确定?
傅文煦懒得再重复,吐出一字,“淮。”
“狐狸”眼中笑意满满,手中纸板翻过来,背后赫然是一个大大的“淮”字。她晃了晃纸板,调皮狡黠似狐狸。
张三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商贩,贩卖糖葫芦,他的摊前围了不少小孩子。
阖家幸福的日子,孩子父母也不忍拂了小孩子的兴致。
张三取了只递给尚未及腰高的小男娃,“秋节合乐!吃了糖葫芦,来年亦与今年一般甜甜蜜蜜,嘴里心里都是甜味。”他嘴巧的很,恭贺节日的话不要钱般往外使。
小男娃娃接了糖葫芦,大眼睛滴溜溜的,口齿伶俐。“谢谢张叔。张叔秋节合乐!”
张三抹了把额头的汗,“哎!小娃娃真聪明。”
“这位…”眼前出现了一张红黑线条勾勒的面具,张三不知对方是女郎还是男儿。
面具人身后迈出一位少年,贵气的很,那布料一瞥便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穿的。“一串糖葫芦。”
张三收回目光,“好嘞!秋节合乐!”
这奇怪的两人离去,张三探头探脑觑了一阵。这糖葫芦明显是给那戴面具的吃玩,但那戴面具的真能受用?
不远处,“狐狸”伸手在面具下颚处摆弄了什的,那面具下颚处竟打开了。张三眼瞧着她一口一口吃的欢快。他猛一拍把手,“嘿!竟是女儿家,难怪难怪。”
“狐狸”用了糖葫芦,丢掉竹签,嘴上还沾着些微山楂的红碎渣。
傅文煦抽了块帕子,“唇角。”
“狐狸”转头,若有所思的扫他一眼。
待擦完嘴角,还特意让朝少年晃了晃脑袋,傅文煦这回不用纸板也懂她意思,回道,“干净”。
轻轻一声“叩嗒”,面具恢复初见的模样。
起初他们是漫无目的在路上晃悠,自傅文煦猜出第一个字后,“狐狸”开始有意识的带着他往西行。
傅文煦瞥了路边的牌子,“走错了。”
“狐狸”倏地转身,傅文煦指指那牌子,“这是平鼎街,你要带我去的是云淮罢!”
街牌不大,松松挂在一处树上。上头“平鼎”两字历经沧桑,已被抹去许多。
“狐狸”惊异的打量他片刻,不自在的点点头。
傅文煦掉头,“走罢!那个方向。”
“狐狸”半刻钟前带错路,现下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跟在人身后。
小小的力道扯着她的裙摆,底下稚嫩的声音,“姐姐,姐姐。”
“狐狸”低头,扎着两个小揪揪,脸蛋圆乎乎,眼睛圆乎乎,身上红绸棉衣似是富人家的小女娃眼巴巴望她。
未得到面具人回应,小女娃锲而不舍,“姐姐,姐姐。”
后半截路都是傅文煦领的,“狐狸”没跟上,转道就瞧着她憋着嘴巴,努力不说话,又被小女娃缠着,头疼的紧。
傅文煦摸摸小女娃头,“怎么?”
小女娃左瞧瞧少年,右觑觑少女,好像终于确定两人是一伙的了。“姐姐,你这个面具好好看!”
傅文煦瞄一眼,“嗯!小妹妹你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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