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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娶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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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比傅文煦还要先到府, 他与父兄在宁国公府门口下马。马缰才递给李武,大门便自内而外打开了, 傅文煦转身的动作顿了顿。

宁国公恶狠狠刮他一眼,少年在思索现在骑马转身跑如何?

兰玖扶着敏珺公主出来,跨过大门门槛时,贵妇人保养精细如二八少女的手提起大红牡丹留仙裙“傅文煦,你厉害的很啊!”

宁国公迎上去, 妇人身旁丫鬟适时退后,“敏娘,你莫气了。”

傅文煦再度抬头时,脸上已是阳光灿烂, “娘亲,煦儿没打算跑。今儿个上朝之时, 煦儿还与大哥道, 晚上要去娘亲院里用膳。”

敏珺县主慵懒的扶了扶鬓间金玉海棠步摇,扶完她握着宁国公大手,慢悠悠把玩,“呵, 竟不知煦哥儿如此将娘亲放心上。回屋罢!木头桩子似杵在府门口, 是嫌丢的丑不够大, 还是随时准备上马离开这宁国公府呀?”

傅文煦摸摸鼻子,不敢再瞧敏珺县主,方才敏珺县主目光未落在他身上,可说出的话, 一句比一句厉害,他哪里敢不听。“喏。”

得了少年回复,敏珺县主与宁国公互相搀扶,风姿绰约,不紧不慢的往府中走。傅文轩紧随其后,少年觑着前方一个一个走的背影,叹口气,挥挥袖子往里走。

宁国公心不在焉的,时不时抬头瞟眼敏珺县主脸色,可妇人如秋月般莹白的脸上觑不出任何情绪。敏珺县主嫁与他多年,那张脸却依旧娇娇俏俏如同初识。

他觑着觑着便有些出神,敏珺县主是家中幼女,千娇万宠长大。柳林初遇,她便是这么躲在柳叶间,一张脸如秋月般莹白,他偶然回头,便对那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好奇的很。

尤其小姑娘大眼睛乌溜溜,秋月般莹白的脸细腻的很,他下棋的动作都停了。夹着棋子,只想着少女圆嘟嘟的脸是否如瞧起来那般细嫩柔软,较之幼儿的脸蛋都更胜一筹。

后来,友人见他夹着墨石棋子久久未动,在他眼前晃了几遍手,他方回过神来。而他回神第一件事,便是打量小姑娘走了没?

一去多年,他待敏珺县主如初,当年的小姑娘变化亦不大,赠与了他两个宝贝。

敏珺县主忍了许久,终于转过头,“看够了吗?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吗?与他们两个小子一道瞒着我,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妇人眼神如勾子,这么狠狠瞪他一眼,宁国公有些晒晒的,“敏娘,这,孩子也大了。”

敏珺县主横他一眼,“我也说不过你,去我院里去。”

兰怡借着端东西的便利,进出于堂内,她低头一一将吃食摆好。余光瞥见敏珺县主愈发不好的脸色,她抿抿唇,又悄悄扫一眼少年。咬着唇,担忧尽数咽进嗓子里。

待屋里下人散了,敏珺县主坐在高凳上。她先是幽幽盯着少年,直瞧的人不好意思的转转头,她方收回目光,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幽兰帕子丢地上。“傅文煦,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傅文煦苦笑一声,上前两步,低声下气哄她,“娘亲,你莫气,是煦儿不好,别气着自个了。”

敏珺县主偏头斜他一眼,“哼,我怎么敢生你傅小爷的气。”

说完她便转了个身,背对着少年。手里不知何时又揪了块帕子,她似乎拿那帕子当做了傅文煦,左捏右按,使劲揉搓,发泄着手里的怒气。

傅文煦随着她转身,再度面对面,他小心握住敏珺县主衣裳,轻声道,“娘亲。”

敏珺县主起身,少年看似轻轻拉着他,实则拉的很紧,她起身也不见少年放手。半大小子,她眼突然便红了。

傅文煦愣了愣,倏然松手。他抬手想给敏珺县主擦泪,帕子递到一半,对方已经躲了许远,他语气便软了,“娘亲,您莫哭。”

宁国公在旁看着只觉得心疼的紧,抱着人笨拙的帮她擦泪。

可她眼里的泪似海般毫无尽头,擦完又有,宁国公手忙脚乱的擦着。但帕子湿了,泪尚未止住。“敏娘,你莫伤心。孩子大了,不能总是将之庇护在伞下,不让他们长大呀!”

傅文轩叹口气,突然道,“娘亲,哭坏眼你改明个就该头疼了。不如好好谈谈,二弟他也不是有意瞒您的。”

敏珺县主听着这话气的很,她到底是不哭了,握着宁国公的帕子擦把脸。

傅文煦只听她戚戚道,“如果不是圣旨,你是不是还要瞒着我瞒到出征。我怎的不知你直到今日,要去西北了,却不与家里说一声。边关那是甚子地方啊?你今年才十七,十七生辰都未过,娘还没见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傅文煦抿抿嘴,一把提起袍子,跪在地上。“儿子不孝。”

敏珺县主手抖了抖,转身哀伤的望着他。一脸倔强的少年,是她十月怀胎,一点一点,从那个小小的抱着都不敢用力的婴儿,慢慢养到今天这么大的。她听着他牙牙学语,教他学会走路。

他的双肩逐渐厚实,双腿亦越来越有力。如今却迈着有力的双腿,远离自个,她甚至不知晓,此行他何时回来?回来时他是否会缺胳膊少腿,带着满身刀疤?甚至,他是不是会葬身于边关,而她这个娘亲,将来却只能看着他尸身不全的痛哭?

“煦儿,娘,舍不得啊!”

傅文煦低垂着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闪了又闪。“娘亲…”

敏珺县主苦笑两声,眼眨都不眨的望着少年头顶的羽冠。二十戴冠,煦儿却总是等不及的模样。她瞧着京中亦有不少公子哥戴低矮小冠,样式十分相近,一根细绳先绑了头发,再在髻上戴小冠。略微思考,她给煦儿选了不少样式。昨儿个她方给少年选了个新款式,如今,如今…

“煦儿,娘记得你十四岁入朝便去了大同。大同那地方常年纷争,娘不许,你却硬是走了。之后娘提心吊胆半年,每日闭眼便是我的儿半身的血,就这么躺在脏兮兮满是灰的地上。我的煦儿,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二郎,最后却与半尘灰埃为伍。”

敏珺县主言语未尽,可傅文煦全明白。他的娘亲,从前只信奉于自己一人,尔后却开始信佛。佛前香不知点了多少注,往日身边牡丹香渐渐染成檀香。

他闭闭眼,双手撑着地板,重重磕首。屋内“砰砰砰”三声,敏珺县主不可置信望去,便见少年额间青紫一片。“煦儿!”

傅文煦抬头,似是没察觉到额前疼痛,他紧紧望着敏珺县主,目光一片清明。

敏珺县主怔了怔,快步走至少年身边。她颤颤伸手,一手扶着少年脑后,一手缓缓触及少年额际。少年乖乖巧巧任她触摸,另一只手里的黑发柔软直顺,她硬了半天的心,倏然便软了。

细细拨开少年额间,她顺着那鼻子上方,渐渐摸向少年青紫的地方。

少年眼黑亮黑亮的,仰着头瞧她的时候,黑色琉璃眼中只有她。她是那么大,似乎是天,是地,在少年心间占有巨大地位。

指尖触及青紫时,少年“嘶”了声,他很快反应过来,眼乖乖巧巧的眯在一起,唇边有小小漩涡。敏珺县主见他这按捺着疼痛讨好自个的模样,顿了顿。“兰玖,取祛瘀药进来。”

院里候的一水下人,兰怡一直紧紧盯着那紧闭的门。朝会刚过半个时辰,喜公公便携圣旨进了宁国公府。

一府的人摸不着头脑的接旨,待听清圣旨。即使梁熹帝豪气的很,一抬一抬赏赐往院里走,兰怡惶惶抬头,心如刀绞。

便见最前方领着一众人下跪的敏珺县主脸更是白的吓人,失了魂似的道着谢,起身时手却软的甚至接不住圣旨。

李妈妈撑着扫帚,惴惴不安的听着屋里动静。这时屋里传来一声,兰玖尚未反应过来,李妈妈却明白了。夫人这是与二公子和好了,同意二公子出征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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