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娶妻(1/2)
天色微亮, 荀彧坐在将椅上,面色凝重。
梁慎推开门, 就见着大刀阔马坐于首座的荀彧,他脸色很不好,苍白着脸,略带青紫,一瞧便是久病缠身。眼下还有一处青色, 不好的身体,再加上许久未睡个好觉。七月份的西北带些寒意,也不是很冷,他却披着件大氅, 厚厚的裹着修长的身子,越发单薄。
梁慎侧身关好门, 关上之后他还塞了塞门缝, 生怕露风进来,对着这么个长辈,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荀叔, 您得保重身体。战事虽起, 但眼下尚未到关键时刻, 您得先顾好自个,方能撑到那一日。”
荀彧微微一笑,他其实长的很俊秀,就是被病气遮掩住了。眼下他眯着眼笑, 露出嘴里两侧尖尖的小牙,好看的紧。昏暗的屋里似乎都亮了。“无碍,老毛病了。”
荀叔身体不好,据说是娘胎里带的病,从前未得罪人时家里日子还过的去,身子虽养不好,但也活的还成。后来家道中落,就来了西北。
西北这地方啊!什么都缺,荀叔这身子就一日一日败落了。梁慎看的不忍,要不是,要不是,还是怪他们轻敌。父亲惨死,西北军偌大的梁家班子也在这战事中一点一点耗尽了。他从小认识的叔叔们,如今,仅有三,四位在。荀叔,便是其中之一。
梁慎想着想着便自责道,“荀叔,都怪我,我不该一时冲动就带着父亲的棺木入京,还搞得满城皆知。如若不是我,章叔叔他们,荀叔你也不必强撑着…”
荀彧摇摇头,不以为意,“不说这个了。昨日我收到一封信,你或许认识这人。”
他是真的对这些事不在意,只是身体愈发不好了,又是两声咳嗽。梁大将军当初将他收致麾下,如今,他怎么也得替将军护好这西北才是。
梁慎有些担心,天气愈冷,荀叔这身体就愈加难受。“嗯,荀叔您多穿点衣裳,莫冻着了。”
荀彧知他不放心,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对身边壮汉示意道,“将信取来。”
“是,”大汉拱手。
大汉去屋里取,荀彧与梁慎说着这信的由来,“这信昨日晚上送来的,从忘山徐阳镇而来。”
“徐阳镇?”梁慎对徐阳镇印象深刻,忘山以北皆已沦陷,唯独徐阳镇镇守,执着的守着一座小镇。要说起这徐阳镇守将乐山,从前还名不见经传,如今多少名将弃城而逃,他倒是坚守了下来。不对他印象深刻都不行,更何况,这守将守城半月有余,尚未寄信请求过援军。
以一己之力守城,不得不让人佩服啊!梁慎又想起荀叔方才说的可能认识的人,这个时候有人会去徐阳镇?且这人还是他认识的?三军皆退,会去徐阳镇的,只有京中派出的武将了,可?“这人是京中来的?援军不是已至?还有哪位武将闲着会去徐阳镇?”
正好大汉已拿着封漆信封过来,梁慎一瞧那封口的漆已发,便晓得荀叔早已看过了。荀彧亦毫不掩饰这点,他示意大汉递给青年,浅笑道,“还有位参将下落不明呢?”
梁慎自然早就接到圣旨了,先前他的确在好奇人怎么一直没来,按说不去战线前沿,那人也该来这罢!但京中援军已至,那少年还是毫无踪迹。眼下,他猛一拍凳,眼前就是一亮,“原来是去徐阳镇了?我还道这小子去哪了?”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接过信,展开来细细的看着信中内容。
“咳咳,咳。”荀彧喉咙一阵做痒,他捏了捏喉结,咳出声方觉得舒服。
大汉眸光闪闪,在旁边倒了壶热茶。军中也唯有荀将军处热水常备,“将军,您喝口茶润润嗓子。”
荀彧接过,“麻烦你了。”
梁慎就着这封信在沙盘上瞧了瞧,荀彧昨晚看完信便对过地形,他抿口热茶,嗓子里的干涩感消退不少。稍后他起身指着地图,帮他辨认信中所述。
青年看眼信,再飞快瞧着沙盘,“皮岛,盘阳山…”
梁慎突然握紧了信封,双臂撑着沙盘,侧头看向荀彧时,脸上是切切实实的笑意。就好似笼罩着他多日的阴霾忽散,本以为引蛇出洞之策,最后却被倒将一军。西北城池尽失,一向身体不好,不得忧虑甚多的荀叔只能硬撑着接下烂摊子。但现下,…
“荀叔,还记得我先前与您说过的打败我之人吗?”
看得出梁慎身上担子似乎都轻了,荀彧撑着下颚回应他,“自是记得。阿慎,你输的,不冤。”
梁慎自动忽略荀叔这不动听的话,“便是此人,他来西北,荀叔,您可以轻松一些了。荀叔,我们借兵于他罢!以他之能,夺盘阳山,守徐阳镇,不在话下。”
荀彧转了转手中木棒,语带笑意,“借兵?”
他话里的疑问很明显,梁慎默了默,“荀叔,京中已增派人手。我们兵力现下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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