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娶妻!(1/2)
五皇子顶着一身他厌恶无比的气味走了, 傅文煦在原地瞧了一眼,正好看到他单手抬起袖子, 虽看不清脸上表情,但一定是嫌弃又嫌弃的。而那味道,傅文煦有所了解,若他并没有猜错,那大概是驱蚊的水。
六月蚊虫不多, 可也有蚊子,百花宴这等重大宴会,总得将一切准备妥当。而驱蚊水的味道,刺激而令人难以忍受。五皇子从小嗅惯天下好香的人, 倏然被这味道浇一身,能忍到现在, 完全是因着有个傅文煦分散注意力。
谢明泽从少年方才出现的那个地走出来, “哈哈哈哈哈!”
他这是在笑,笑傅文煦方才忽悠的一手好五皇子。最后还忽悠着那人自个走了,五皇子那么狼狈的模样,他们还是真的没怎么见过。偶然见到五皇子这一面, 倒是够他乐许久了。
傅文煦双手负在背后, 脸色着实一般。毕竟谁刚应付了这么恶心的人能不脸色差才怪。“阿泽, 你怎的来了?”
谢明泽摇摇手里扇子,绕着少年走了几圈,“怎的?我来陪你你还不够开心的?我这可是牺牲自个,只为陪你在皇宫走一遭了~”
傅文煦才不信他的鬼话, 淡淡觑他一眼,“说真话!”
太后娘娘举办的百花宴不同于其他宴会,是专门给未定亲的公子,姑娘相看另一半的。因此这定了亲的公子,姑娘们,按理说是不得参加的。就如同傅文轩与太子一般,他们是不能来的。奈何,谢明泽这定了亲的家伙来了。
谢明泽见他油盐不进的,没法,只得告诉这人,“好吧!这不是成婚得有小半年见不着吗?她想我想的紧,前儿个晓得这百花宴就让我去太子跟前说道说道。”
傅文煦对这话还抱有一定质疑,就比方说孟家小姐想他,应当是他想孟家小姐才对罢!不过,看破不说破的,他又何尝不是。
喜欢一个人,她任何所能抵达之地,他都想去。
太后娘娘端坐于最上首的宝座,傅文煦这个角度,仅能瞧见她撑着额头的金色护甲。一指长,锋利的很,上头缀着为数不少的宝石,比此时天上挂着一轮太阳还要灿烂耀眼的,反射了不少光芒。
他漫不经心的抿着杯中的茶,太后娘娘召了许多花摆着看。他偶尔扫一眼那些花,很快就又慵懒地看着自己的桌子。他晓得这百花宴要等一会才能上正题。
谢明泽坐在他旁边的桌,不知何时又吵吵闹闹的拉着傅文煦巴拉巴拉个不停。“欸欸欸!那边是不是都在瞧我来着?阿煦,阿煦,你说,她么是不是现下终于晓得我这谢公子的温柔体贴了?可惜,家有山虎,她们也就只能瞧瞧了。哈哈!瞧一眼少一眼啊!”
少年听得挺不耐烦,但谢明泽好似不得到他的回应就不罢休似的,非拉着他衣裳叨叨。傅文煦无奈,回过头,就见那边隔了半个园子的姑娘的确在看着这头。
傅文煦轻飘飘的扫过去一眼,起初未见着少女,即使那头因着他的转头惊呼声不断,他也未放在心上。纵有急湍水流万千,他只爱其一。
宋青雅觉得很神奇,她的少年无论在何处,她总是能一眼看到他的所在。向日葵朝阳而绽放,她朝少年而盛开。她也瞧到了少年往这瞥了一眼便很快收回了目光,没有看到自己,他是否同样失望,少女心想。
官葵盯着这边,牙都快咬碎了。她喜欢傅文煦,西北女子大胆热烈,她每一次见傅文煦,都似乎用光了全身的热度。就好像蜡炬,疯狂燃烧自己,只为点亮一丝光芒。
其实她虽然住西北,但此前对少年的印象,全是西北之人口口相传而已。她听过父兄亲口夸赞于他,听过丫鬟打街边顺耳听到的一些关于少年脍炙人口的传奇,听过每次战役后他的更多故事。可再多的好奇,也不如那天驿站相逢。
顺应民俗,她在驿站时就戴上了帷帽,踩着车辕下轿时她还颇为不习惯。眼前罩了一层纱,却好像所见都被蒙蔽了,有着浅浅的隔阂。驿站又全然不同于西北的风情,她只顾着见那些新奇的玩意,全然忘了脚下。别别扭扭的,于是一脚踩空,险些摔倒。
身旁丫鬟会点子拳脚功夫,眼疾手快的捞住了她,她才免了大庭广众之下因着世面不多,看岔了眼而丢脸。
官葵性子骄横,差点摔倒她顾不得拍掌心看是否擦伤了,她只想看看周围有何人见证了她丢脸的全过程。风吹起她的帷帽,白色的纱露出一角,眼前所见都消了层隔阂。
她在那扬起的纱里觑到少年一身银甲粼粼,打身侧经过。说不清那瞬间的感受,她觉得风很轻,天很蓝,从未见的如此清晰。他个子那么高,穿着银甲活脱脱的儒雅将领。
西北之人肌肤大都晒成了古铜色,脸更是国字形,长条形,一种扑面而来的铁血汉子气味。就连身上流淌的每一滴汉,都好似铁骨铮铮的。但他不同,薄薄的唇自然而然的透着铁血不近人情。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似乎比她都好看。
他从身边经过的透着杀伐之气的背影她喜欢;银甲下未覆盖住的精致侧脸她也喜欢;更喜欢他抿唇时不为任何事所动的冷漠。这个人,从灵魂到骨骼,都透着她喜欢的气息,她为之心动。
不知其名,不懂他从何而来,又打算去往何处。仅仅看到他,她就觉得喜欢的无法自拔。
他头上飘动的红翎随步伐扬动,而她只觉搔在了心上。官葵想喊住她,让此间少年,仅为她驻守。她如此想,也真的如此做了。
“欸!你站住!”
少女声音透着一股娇横,婉如出谷黄莺,可又比翠鸟生硬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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