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猜(1/2)
傅桢是真醉了,一开席就跟恩师顾先生满饮三杯烈酒,等醒来已经是傍晚。
傅二太太被各家夫人太太们拉着应酬了一天,到客人们都离开,已经累的嗓子都倒了。想着这一天里里外外那些递话的,试探的,还有干脆拉了子侄来叫她看的,傅二太太又是骄傲,又是为难。
她心里实在中意宁越的很,可女儿不愿,她也不能勉强,剩下这些人家高高低低什么样的都有,她实在拿不准,想了想,还是报到老夫人那里,请相爷做主吧。
傅桢正靠在榻上喝醒酒汤,阿福过来传傅相的话,说婚事的事叫她放心,只要她不愿意,没人能难为她,什么都不用怕,一切有翁翁呢。
傅桢捧着碗,心里又酸又暖。
……
宁越这回是真伤了心,一连半个月关在家里没有出来见人,也不去金吾卫当值。傅桢不见他,不接他的帖子,连她家请客她都能把自己灌醉了,就为了避着他,宁三公子是要脸的人,自然不会再去纠缠。
一直到了六月底,才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去当值。这天巡到紫宸殿外,宁越远远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日头底下,怎么瞧都像是傅桢,不由心上一紧,扭头就转了个方向。
他身后几个金吾卫不提防,一头撞到他背上,紧挨着他的是长宁伯家次子李容,李容哎哟一声摸着鼻子对宁越道,“越哥你下回拐弯吱一声,我鼻子都撞出血了。”
宁越回头一看,还真是,两道鼻血顺着他手指缝哗哗往下淌,赶紧摸了块帕子出来叫他按着,一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在日头底下站着的傅桢。
李容按着鼻子见他又回头,也跟着往那边看了眼,顿时恍然,敢情就是为了躲傅舍人,他才挨的这一撞,越哥真可怜。
“越哥咱不惦记了,那是她活该,叫她站着,要是她好好儿的跟越哥在一块,就冲你的面子,官家能罚她?越哥咱走,天底下女人多得是,咱不差她一个。”
李容一手捂着鼻子,挽着宁越胳膊就要走,宁越却站住了,问他,“她总被官家罚这么站着?”
“也不是总……隔三差五吧,官家每回在计相那受了气,回来就罚傅舍人,你这阵子不在……有一回都晕过去了,还是英大姑娘给抱回的家。”
宁越收回目光,盯着李容,“英家姑娘?”
李容点头,“是啊,这阵子英家大姑娘跟傅舍人走得近,总来紫宸殿。”
宁越在心里默默念着,英秀,英秀为什么突然跟阿桢这么好,她想干什么?
他这一个多月虽然没怎么出来走动,但也知道傅府闹媒人的事儿,什么高的低的门户都敢去傅府提上一提,都想着撞大运呢。
英家难道也想……?
是了,英长武从西军回来,好像就是秦王给官家提的,说他年纪不小了,也该回来议婚了。
宁越皱起眉头,李容身后一个金吾卫姓周,叫周菁,家里叔伯都在刑部任职,听了李容的话,突然出声道,“容哥你说的不对,我觉得傅舍人这么绝情,其实是为了越哥好。”
宁越同李容齐齐盯着他,李容怪叫道,“周菁你疯了吧。”
“那女人这么不给越哥面子,害越哥丢尽了脸,还是为越哥好?”
现在满京城提起来,多少人都在看宁越笑话,就是当面不敢提,背过身去也要说,看,那就是宁家三郎,几次三番被傅家关在门外,啧。
宁越按住李容,对周菁道,“别理他,你说。”
周菁指了指头顶上大太阳,“这不方便,换个地方。”
几人拉拉扯扯往金吾卫换值的屋子去了,英秀远远瞧着,不屑地撇了撇嘴,胳膊下夹着把伞,手里托着个冰碗,往紫宸殿去给傅桢求情。
……
“越哥你也知道,我家阿爹跟大伯三叔都在刑部,二姑姑在大理寺掌管案卷,我从小看过的案子比读过的书多,你们不看这些不知道,天底下稀奇古怪的案子是真多。”
周菁跟宁越坐在靠窗的炕边上说起来,李容去洗了把脸也回来了,剩下闲着的金吾卫听着有意思,也都靠了过来。
“我就跟越哥你说两个案子,你就明白了。”
“一个是我小时候听二姑姑说的,那时候她还在福建路跟着曹宪司,说是有一回宪司接了个案子,当地有个寡妇想要改嫁本县主薄,结果被夫家告了,说这寡妇要卷走夫家钱财,那边寡妇被传到衙门后,反手递了个状子,告的是县里县丞,说是县丞买了夫家房子,还曾向自己求亲,自己没答应,县丞怀恨在心,就联合夫家诬告自己。”
“曹宪司便把那主薄和县丞都传了来,县丞承认买了寡妇夫家房子,但是不承认跟寡妇求亲的事儿,就在这个乱的当口,县里学政又插了一脚,说主簿本来答应了要娶自家妹妹,都议亲了又反悔,听的曹宪司一个头两个大。”
“两个官员为了个寡妇挣的满地狗血,除了县令全县官员都扯进去了,最后两个人都被罢了官,寡妇也没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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