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量身定制(1/2)
第三章 量身定制
当盛衡推开磨砂玻璃门,置身于氤氲雾气之时,吴唯珍正巧在垂首洗去墨色头发上的泡沫。
独立浴室里,不久前自己躺过的按摩浴缸未被使用。这让盛衡略微遗憾,要是自己晚些沐浴或吴唯珍早些到来就好了,说不定还可以在里面做点什么。相对着的另一隅,淋浴喷头旁,浓厚的泡沫在水的稀释下,顺延着发丝缓缓流在艺术品一样精致脆弱的身体上。那抹乳白,交织勾勒成一个网,蔓延缠绕如藤蔓,抚摸侵蚀这玉白莹润的身躯。
只着月白短袖衬衫的盛衡,满眼都是吴唯珍。即便是在心里已有预想画面,也比不上现实视觉刺激,不由得心跳加速,渴望宣扬的情感呼之欲出。一日不见,老板,更加具有诱惑力了,皮相好得不亚于多年以来被精心打理的明星。
从背后拥抱而上,不顾及温暖的水流沾湿衣物,反而任由它为燥热皮肤下压抑不住沸腾的血液降温。
仿佛有预知能力一般,吴唯珍没有被吓到,盛衡所以为会有的抖动反应没有产生,特别平静,以至于平静得毫无反应。照样继续手上的动作,既不回应也不挣脱。
盛衡的小脑袋窝在吴唯珍的右侧肩颈上,吴唯珍就不得不将头向左偏,但还是有泡沫沾染到盛衡的面庞之上。盛衡闭着双眼,悄悄伸出舌尖勾入唇角处的液体,原来一贯的苦涩变成了淡淡的清香,想到这既是自己头发上的味道,同时又是他头发上的味道,四舍五入就是结发了,就更加地甜蜜。
盛衡呼出的热气刺激撩动吴唯珍敏感的肌肤,微微泛红显示着自然的心动,双唇缓慢柔情地贴合在细腻滑润之上,吻,不间断落下。吸气时嘬吮出的细微声音,刺入大脑的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那直接接触的小小天地在发凉的气流里颤栗。
吴唯珍终于洗好头发,垂下手臂,双手握住盛衡那不安分游移的虎爪,却又被他灵活的几下动作诱骗,顺势演变成贴着手背十指相扣的形态。
“呐,老板你生气了吗?”盛衡含混不清地蹭着吴唯珍的动脉上去,真实地感受着吴唯珍血液的脉动,聆听他生命深处的旋律,富有弹性的双唇跟着这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夹弄着吴唯珍的耳垂。
“没有。”
盛衡隐隐发觉,他的声音为什么有些许淡漠?一点儿与情人共浴时该有的感觉都没有。
“你先出去吧。”
“你是我金主,我有义务服务你的。”虽然心有疑惑,但猜他应该没什么大事,盛衡就嬉皮笑脸地缓解气氛。
盛衡明显清晰地感受到吴唯珍胸膛缓慢起伏了一下。做过了深呼吸,吴唯珍抛下杂念,进入角色,身体柔韧度极好地扭头吻上。
松开反握的手,将彼此的身体掰到正对着自己的位置,肢体表面最大限度地相接,搂抱温暖。
“盛衡。”似是情人间呢喃告白的耳畔密语,浸泡在自己的颜色里的清亮声音,也渲染出几分低沉,如同魔咒,召唤真心。听到他从唇齿相依间念出自己的名字,盛衡就开始抬头。万千水珠所组成的丝缕透明清流,遮不住他们饱含不明意味的眼眸。
距离,掌余,对视,八秒。
再度吻上。毫无章法地嬉戏方寸间的天堂,上下唇的系带内里敏感得一触即抖,毫无防备甚至隐含期待的光滑贝齿被分开,根据腭腺侵入,恨不得趋向真空的密闭空间里,容不下空气存在,被吸噬得产生血腥气味的硬腭与软腭,麻痒不已。两人都勉强到舌根酸软,还与之纠缠不清。
接吻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湿滑润泽的舌,过于温柔缱绻。他们不是恋人,更没有像小说中历经万难才走到一起。现在只是这种关系,一为金主靠山,一为摇钱之树,一切都是对弈算计产生相互利用的交易。莫名有了这种恋爱似的气氛,极不合理。
吴唯珍轻轻抵开盛衡,眼神飘忽,看不真切他的情绪。声音难以压制地有点喘,就好像抽泣后那波动起伏的调子,“我最近的压力有点大。”
“嗯。”盛衡只是轻拥着他,将冰冷的膏状乳液用体温温暖,根据着宽肩向肌理分明的背部按摩。衬衫彻底湿透,索性就此敞开,一同接纳泡沫香气侵染腐蚀。
被盛衡炽热如焰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不敢回应,吴唯珍退后半步远,在盛衡想要把他拽回来的一秒里,吴唯珍的后脑先顶上了盛衡的下巴,突如其来的撞击,使脆弱的脖颈生疼。好似一记重拳直打在灵魂上,在空间震荡的间隙,略微窥探到对方深埋的阴暗。
吴唯珍是做不出表情来才出此回避的下策。不得不承认,他在惊慌失措中。自从盛衡提出第一句建议那刻起,一切都在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还是将手指擦入缝隙之间了,破坏了吴唯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平衡状态。技巧娴熟,用力有序地挑起层层叠叠的欲望,坠向天堂与地狱联合命名之处。
吴唯珍将承重转移到盛衡身上,只剩躯壳。一叶扁舟随风漂浮。
他选择接受。
“那,我不能在上面吗?”“可以啊,不过下周你去拍画报?”“那,出去再做不行吗?”“可以啊,你先等我累到想躺下。”“那,最后一次可以吗?”“可以啊,你不要抓破我的后背。”
事实证明,在床上连一秒“退”的意识都不能有,老板想翻身压上的道路还需要走很远。没有了第一次的顾及,又想到接下来有漫长的一周不能相见,小老虎便愈发不满到贪得无厌。吴唯珍无心顾及眼下是第几轮,地点姿势一换再换,全部被揉捏摆弄成他喜欢的样子。
说舒服是假的,说不舒服也是假的。在不断的运动之间,想睡不得睡,想晕不得晕,极致痛苦,极致快乐。深海浮沉。
极寒之地的冰山雪海被熊熊燃烧的流星坠入,一同融化陨落。
大概是最后一次,吴唯珍伸直双臂,手拽床头,小腿肌肉绷紧。眼神迷离虚浮,无法聚焦,但是异常温柔。一直很隐忍的,也开始破碎沙哑起来,无法自控地破音。
盛衡的汗水从额头开始滴落,在潮软如泥的吴唯珍身上绘画涂抹出专属的痕迹。
同时的瞬间,万物静止。
他说,“我爱你。”
盛衡咬着吴唯珍的喉结。错过了他不置可否的嘲弄微笑。
再见之时已是一周以后。
吴唯珍记得,那天睡到下午才醒,一面感叹自己跟不上这小子的节奏,身体不行需要补养;一面发现直至到这清晨的事情,枕边无人分明已走。
手机被他放在床头充电,一打开,全是他的信息。从中午出发去机场,到半小时前登机,事无巨细,废话连篇,每隔几分钟就报道自己的行程,还美其名曰让老板放心。
“说得好像我只有靠你赚钱似的。”吴唯珍作为老板,只把赌注投在一人上才是愚蠢得无药可救。拖着酸疼的老腰,心想这孩子需要学会节制啊,第一次是抱着还有第二次的念头才那样伪装克制吧。还真是经验丰富套路十足。
一周之间,断断续续地收到了无数信息,一边不得不敷衍回复安抚他,一边疑惑艺人这么闲的吗,要不要加大工作量。甚至,盛衡的随行经纪人都来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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