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1）

有一天晚上大概10点左右，天下起了大雨，少年A刚刚从补习班出来，恰好就在这天，父母双双都有事情，这天他不得不自己打的回去。

因为没有伞，他就先在补习班楼下的一家关了的面包店门口等雨停。

他觉得雨不会下多久，因为梅雨季节的缘故吧。

他盯着雨出神，看着他们从雨棚上落下来，掉在地上，形成积水，耳边则是不断的倾盆大雨的声音，突然鼻尖嗅到一股烟味，刺刺的感觉。

他转过头，看到是学校吊车尾班的B君，他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抽着烟，头发则是烫了女同学们口中的渣男锡纸烫，弯弯曲曲的像是烧焦的头发一撮撮地堆在脑袋上，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他转过头来。

“怎么？”

“没。”他转过头去，直觉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B君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两人无话可说，雨滴落的声音就这么隔在两人中间。

“喂。”突然B君出声了，“你有钱吗？”

“有是有。”少年A警惕地看着他。

“借我点。”

“多少？”

“100左右。”

“你微信打开一下收钱。”

“我没手机。”

少年A疑惑地看着B君，一脸你怎么可能没手机的样子。

“被收了。”

“哦。”少年A也一点也不感兴趣他为什么会被收的原因，想想也就这么几个理由，接着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红的毛爷爷，B君接过，十分爽快地说“谢了”，就消失在雨中了。

2）

少年A从借给B君100块钱的那一刻就觉得B君还他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也不专门跑到位于2楼的吊车尾班要钱，就当是用钱消灾或者是为社会做一点好事，但是一天他中午在阳台读完英语课文回班后发现自己桌上搁着一张100的毛爷爷。

“谁放这的？”他问同桌

“一个长相凶恶的人。”

“…..”算了，问了也白问，他看了看一百块，不要白不要就收着了“一会放学去吃些什么吗？我请客。”

“行啊肖总！”

学校门口因为拆迁大队的原因现在只有一家卖炒冰的钉子户还屹立在那里，所以有那么一点零花钱的学生放学后都要去整一杯来吃，少年A和同桌边走边讨论刚刚最后一节课数学老师讲的函数题，边走了过去。

“老板，来一杯西瓜的，你要什么？”少年A边开机放在裤子里的手机边问同桌。

“芒果的，我靠，你行啊，手机还没被收？”

“别像你作死在学校用就不会。”少年A笑着说，扫了一下贴在墙上的二维码，就贴边站了，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他后面的人走了上来。

“老板，草莓味的。”是昨晚听见的有些沉沉的嗓音，少年A抬头一看，果然就是那个满头渣男烫的B君，B君看了他一眼，也没打招呼的意思就往旁边走。

“小xx！（骂人的）太慢了！”一个坐在角落的女生站了起来尖叫到，一副浓妆艳抹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学生，B君走过去轻描淡写地往她头上一弹就扒了一个凳子瘫在上面，一副小混混的模样。

“就是他！”

“什么？”

“中午把钱放在你桌上的那个。”

少年A看了B君一眼，“喂，你不会认识他吧？”同桌小心翼翼地问

少年A摇了摇头，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两杯炒冰，“就借钱的关系。”

仅此而已。

3）

少年a和b君从此再也没有交集过，只是偶尔少年a会在那家炒冰店和位于2楼的老师办公室里和b君打过照面。

半年之后，少年a所在的精英班开始进行了所谓的高考前100天冲刺，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都像疯了一般发卷子给学生们做，学生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更是在教室里不断发酵，就连谁买了什么教科书来刷都，谁去哪个老师那里补课了都开始遮遮掩掩。

少年a也埋头于这种气氛中不断学习，把b君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准确的来说，b君的事情就从来没有进过他脑子过。

一天，还是那个补习班，那天天下起了大雪，地上结起了层层的冰，市政府发布通知称尽量不要开车，少年a的父母打电话给他让他坐地铁回家，少年a本想发脾气说自己很累了而且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烦躁得都懒得说了，他挂了电话，还是站在那家关了的面包店门前等雪停。

他翻找出刚刚老师讲的讲义开始看，顺便用红笔标了标自己还不太明白的地方打算回家后发微信给老师问，这个时候又是一股烟味飘了过来，少年a往烟味的来源看了一眼，还是b君。

不过不同于半年前，他那一头渣男烫被教导主任剪了个干净，现在就是一个草坪头，在灯光的照耀下耳骨上有东西在反光，还不少，大概左4右3的样子。

是耳钉。

“喂。”他出口叫住了少年a，“有钱吗？”

少年a:“手机有吗？”

b君：“没有。”

少年a：“那我也没有。”

少年a以为像b君这样的不良少年接下来可能会如电视剧里一般地上前堵他，从夹克里面掏出一把小刀对着他的下颚逼他拿钱出来，不过没有，他只是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他的烟，深深地吸入，然后呼出，过了很久，像是对于这样的万物全白的境腻了，他开口问少年a在看什么。

“去年江苏卷的完形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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