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1/2）

“川绫殿下？”冉清君在雾语殿前看见川绫。川绫低着头，快步走出来。她听到冉清君的话，不仅没停下，反而走得更快了。冉清始料未及，险些被她撞上。

“怎么了吗？”冉清君正要追上去问，就被蘅真君一把拉住。

蘅真摇了摇头。

冉清君一副不解的样子，还想追问。可谁知蘅真君也不搭理他，转身就往雾语殿里走。

冉清君在殿前迟疑了一阵，不知道当追看川绫还是再问蘅真。左思右想，心一横，只得暂时放下，跟着进了雾语殿。

他进来时，蘅真君已经坐下。冉清面上本在不解里挂着一点笑意，可看到布依苍白的脸色后，那点温柔的情绪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与雾语君交集不多，只是一起处理过几件公事。但他对雾语君的印象却颇好。不是对上神、旧神那种带着敬畏的尊重，而是因为布依这个人。布依与人之感着实谦和稳重，但却也不失原则和本心，像是无锋的剑，无刃的刀。洞明如水，恬淡如水。

“情况如何？”冉清君严肃地问。他虽然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但还是想听一听雾语君的看法和判断。

地图不知何时，又被摆上了桌面。布依指了指图上大片的黑色迷雾，道：“暂时还是无法确定女魃的具体位置。”

“我们摆脱黑鸟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女魃的踪迹了。”凌华君的声音从前殿传来。他的步子不小，却极为优雅。几步便走到小榻旁。一扬袍子，坐了下来。

蘅真把视线从地图上收回来：“川绫殿下也感觉不到女魃的灵力吗？”

这句话表面看来，不过是在确认过程和结果。可是布依和交襟都明白，蘅真的话里，其实还有“殿下是否尽力而为了”的这层意思。

川绫是否全部发挥了真神的感知之力？又或者是否有什么阻碍她找到女魃踪迹？

布依没有说话。倒是交襟道：“川绫尽力了。”

蘅真重新把目光放回地图上，纵览大局几乎就是每一个修阵者的“职业病”。北方、西方、东南，山川、水脉、大地，都被他一一打量。随着他流转的目光，看不见的线和可能，在仙图上不断交织，构成复杂的大网。

蘅真： “上古魔神于同一时期重现人间。这看起来不像偶然。”

冉清：“是某种异变或者预示吗？比如魔界在复苏吗？”

布依：“我起初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幽冥之门的事，让我感觉其中一定有人为刻意的力量。”

打开幽冥之门的术法被强制终止，门被从内部被合上。这绝对不是能够自然生发的事情。

蘅真补充到：“若是魔界复苏，或者幽冥入侵人间，首当其冲的应该是瘴气的泄露。可如今，除了魔神所在之处，人间并未受到魔障侵害。”

交襟：“幽冥里的那个呢？是后卿吗？”

布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了无比强大的魔力，从那边关上了幽冥之门。”愁绪爬上布依的眉头，“井仪君和杜兰君也一直没有消息。”

刑天已被消灭，女魃去向不明。剩下的线索便是幽冥，而不管魔神突现为何、第三个魔神是谁，幽冥显然有异。

冉清：“所以关上门的是谁，又为何关门会成为整件事的突破口。”

布依点点头，想了想，说道：“我想，关门，或许是那人意料之外、不得已的举动。”

交襟：“他是怕神将进入幽冥吗？或者幽冥里有什么不能为外界所知的东西。”

蘅真：“但井仪君却是被主动带进去的。”

冉清：“可是另两个魔神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女魃行踪不明，可刑天是确确实实被消灭了的。如果真的有人在后面操纵，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女魃暂且不说，可刑天现世的整个过程中，是完全没表现出任何目的性的。

不过若是换一种思路想……

井仪君之所以会独自前往北方，正是因为东南出现的是刑天。

布依：“如果是为了分散天宫的注意力，为了让井仪落单，而使刑天现世，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毕竟天宫真的就这样做了。凌华君去了东南，而井仪君为解救百姓，在杜兰君到达前，独自出阵了。

冉清：“只为这个目的，就派出刑天，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井仪君独自一人的时候多得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众人点点头，冉清君说的确实有理。可又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一时陷入僵局，蘅真便换过话题：“且不论刑天是否只是为了引开凌华君，在杜兰君进入幽冥之后才出现的女魃，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有着凄惨过去的井仪君，确实是特殊的。如果带井仪入幽冥是目的的话，那么之后出现的女魃是否是为了其他目的？或者……

冉清忽然在沉闷的空气里找到了一丝可能的安慰：“会不会是杜兰君已经将井仪君带出了幽冥，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若是如此，那么女魃的出现就可能是为了再次找到井仪君。

布依：“那位昆仑来的神官呢？”

说到昆仑来的神官，交襟警觉了起来：“他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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