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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版杨逍×灭绝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十一)
断尘若是知道自己帮了那人一次,是以自己七年的自由为代价,打死她,她也不会再那么干了,七年的自由啊,一个小屁孩子都长大成姑娘了,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脑热了呢,还是被打的少的缘故。
且说说这些年关禁闭的日子,真是磨的一个天生好动的孩子想发疯,然而疯闹过后,又逐渐学会了独处,最后趋于平静,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
头三个月,断尘依然在疯闹,要么仰在塌上,要么挂在树上,坚持着自己的抵抗。几案上的书册以每两日新放一本的数量堆放着,三餐以十日减一顿的数量减少,最终,在断尘摘遍周围山头的野果,仍然饿了五日,开始妥协。开始静下心来,坐在桌前,慢慢翻看那些书册,提起笔,圈圈点点,摘抄诗篇,写下心得,由小弟子带下山去,转呈给那谁谁过目,如此过了半月,才恢复了断尘的饭食。
有时候断尘看的烦了,扒着崖边的树朝山下嚎一嗓子“灭绝师太,不给饭吃,你想饿死闺女我呀。”然而只有山谷传来的回音,那谁谁并没有搭理她。
最可气的是,堆放在墙角的那捆木剑了,断尘看着就头疼,刚送上来的时候,断尘一看就来气,狠狠的踹了计较,对着来送东西的小师姐大发脾气。
“你家师父脑子里进水了吧,这东西是能练坏还是咋滴,送一捆,当柴烧呢,叫她上来,让她打死我,我不活了。”
“小师妹,可别难为我们了,师父的命令,让你练剑,说是等你用完这捆木剑,她要亲自上来,查验功课。”
“我去你奶奶个腿,这玩意能用的坏,门内弟子整天练剑,也没见坏几个,你家师父也忒狠了。”
断尘抽出一把,想用手都给掰折了去,然而不是自己力气小,是这剑真的硬啊。
“小师妹,别白费力气了,都是黄花梨木的。你乖乖练剑啊,我先走了,免得师父怪罪,自从你被关来这里,师父她都没有和颜悦色过了,门下弟子每日莫不是如履薄冰,不敢提及,你多保重,争取早日解救大家出水火之中。”
说完,那送物的小师姐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话,忙掩了嘴,逃也似的下山去了。断尘盯着那捆木剑和桌上对方的书册,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小时候勤学苦练多好。书册经文,倒是能靠着识得的那几个字,勉强能看懂,看的多了,多看几遍,也就会意了,可是这个剑谱啊,这个心法秘籍啊,他写的这么隐晦,这么难懂,本来就是丝毫提不起兴致的东西,师太你闺女又不是那创派的郭女侠,鬼知道这写的什么玩意儿,这是要逼死谁啊。
断尘抱着木剑冥想了两日,跳起身,把在别苑里,杨逍教她的那套剑法练了一遍之后,抽了自己一巴掌,那谁谁让她练的是峨嵋的剑法呀,剑一扔,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开始嚎叫。终于又进一步的妥协了。
“哎哎,帮忙转达给你们掌门,她闺女天生愚钝,参悟不来这深奥难懂的峨嵋剑法,让她找个人上来教我。”
在断尘来这忏生崖的第三个年头,丁敏君开始每日来教她练剑,刚开始,断尘心不在焉的,胳膊伸不直,剑拿不稳,被打惨了,反正都是木剑,劈在身上又不见血,哪里伸不直,哪里下不去,就往哪里打,比试不过被打,没躲开也被打,反应慢了也被打,真真被当成了练剑的人肉靶子。
“师姐,你能一招一式的慢慢比划来教不?你划拉的太快了,我看不清。”
“没办法啊小师妹,师父她就是这样教我们的,要不然,让她亲自来教你?”
“别,别,我学,我学还不成嘛。”
断尘终于承认了自己身为江湖儿女所承担的使命,练功、比武、学艺,全身上下的淤青,仿佛整个人都胖了一圈,那来送伤药的小师姐,都改用酸菜坛子装了。
断尘来忏生崖的第五个年头,开始有修为低的弟子上来比试,一个时辰,打不赢,第二天会接着来比试,打赢了,第二日会派新的弟子上来比试。
比试的时间,从最初的一个时辰,改为一柱香,一盏茶,二十招之内,三招定胜负。
比试的人数,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到最后一起上来十个人。
打的断尘都烦死了,可是自己不出手,就被她们追着打,围着打,为求安生,陪着打呗,谁怕谁是孙子。
断尘都不敢相信,峨嵋剑法,硬生生的在这种极为被动的情况下学会了,打的不耐烦,见着那些人提剑上来就眼烦,巴不得几下撂倒,赶紧让她们都滚下山去,自己好清静清静。
以至于到了最后,那些弟子还没爬到忏生崖,就被断尘一脚给踹飞了。
灭绝师太的禅房外,每天跪着胆战心惊的弟子,不是犯了大错,不是要受惩罚,都是前来请辞,自愿担任洒扫之类事务,也不愿上忏生崖比试,求她开恩的。
忏生崖上的第七个年头,终于轮到灭绝师太座下的几位亲传弟子上山了,当丁敏君带着静玄静慧她们上来的时候,断尘都要晕过去了。
“师姐,为什么连你们都要来欺负我?”
“小师妹,我们……也是被动的,师命不敢违。”
“你们不能一个一个上来比试吗?两个两个来也行呀?”
几人互相看了看,一脸难为的样子,摇了摇头。
“小师妹,得罪了啊。”
那一日,断尘被几位师姐痛扁的半个月起不来床,躺在床上养伤的日子里,断尘严重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那谁亲生的,生下来就没了爹已经很惨了好吧,偏偏还是个娘不疼娘不爱的命,你要撇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也好哇,天天指派着自己的弟子上来,把人打的跟鬼一样,能勉强活到现在,已经算很顽强了。
养好伤的第八个月里,断尘终于把所有的师姐都打趴下了,而那捆木剑,还真的就只剩下断尘手里的这一把了,讲讲那些木剑的毁灭史啊,有劈在断尘腿上废了的,有打在断尘背上折了的,有被打的脱出了手,掉下山崖去找不见了的……,反正都以各种方式英勇就义了。
被打败的师姐们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揉着自己被抽疼了腰,一边笑着拱手。
“恭喜小师妹,贺喜小师妹,终于可以下山了。我们这就回去,帮小师妹收拾好卧房。”
断尘听完此话,一口气没喘上来,直直向后栽倒在地面上,没了动静。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月已上中天,睁眼所及,还是自己待了七年的房子,她该明白的,自己的最终考验,那个谁,还没亲自上来呢。
摸了摸喉咙,嗓子干的直冒烟,习惯性的起身去倒水喝,却看到窗前那谁立于明月清辉下,背对着自己,一时不知所措,自己有六年没有见过她了吧。
灭绝师太在庵堂上香的时候,听到几位徒儿的禀报,内心平静的插完了手中的香,作揖拜完才转过身来,这么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从最开始听到她被饿晕在山林里,到最后她被打的下不来床,从最开始的担心,到最后的心如止水,她好像已经没有最初的那般痛心了,不知道是多年参禅礼佛修炼的这番境界,还是母女二人分别多年,亲情变的淡薄,还是说自己的心,如今已经硬到这种地步了吗?那人说,什么时候,自己见了他不会动怒,不会心乱,就可以杀了他,如今,可是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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