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颗栗子（1/2）

“嗯？”

司齐抬起头看着甘栗正歪着头地看着自己。

“嗯？”

为什么只是答应释出结婚的新闻，那种结婚前的兴奋和忧虑却涌上了心头。

“你……打算一直喝到什么时候？”甘栗嗲嗲地发问。

司齐看了看表，已过了十二点，才知道那个问题在心里已纠结了两个小时。

“嗯，马上走，喝完这杯马上走。”

甘栗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

眼看着最后一杯只剩下点底，司齐背上开始流汗，原本预想今晚只是难熬，经过了甘栗的结婚提议这感觉变得奇怪了起来。

所以这算什么？命令未婚妻向前任道歉并且恩断义绝？

司齐的心跳越来越快，看着甘栗喝下最后一口，司齐咬着牙开了口：“对了，还有些事情……”

甘栗放下杯子，挑着眉，用询问的眼神挑战着司齐的心跳。

“是关于易子昂的。”司齐补充。

“你说。”

甘栗似乎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反应，比起难过好奇的成分更多。

“你和我结婚的消息释出后是不是应该不再见他？”司齐试探着。

甘栗叹着气，却扬起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当然，我本来就不想再见他，况且……我们结婚的消息传出去，外加易子昂长期不出现在荧幕，那些粉丝估计会疯狂地骂我，甚至会来堵我，这个时候还去见他？我没那么傻！”

司齐挠了挠头，甘栗却突然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臂。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颇有经验的调情，是甘栗的强项。

换做平时司齐一定甘之如饴，而今天他却用另一只手把甘栗的手拿下。

“那，我如果说希望你签一份协议，约定不再见他呢？”

甘栗突然变了脸，警惕的样子像一只不近生人的猫：“这是谁让你问的。”

司齐突然被甘栗弄得有些紧张。

“事情是这样的……”

“易子昂吗？还是他爸妈？……常雪？是他经纪人问的？”甘栗不断猜测。

司齐一脸尴尬，只得点了点头。

“哈哈！”

让司齐更没想到的是，甘栗竟然突然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快结束的，易子昂因为我受伤，我不可能没有报应。”

“……甘栗，你别这样……”

甘栗往原本空了的酒杯里又倒上了酒，喝下一大口。

“我同意了，你通知他们，我同意了。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一来可以和易子昂彻底断了关系，二来也能免去你的担忧。”

“那你呢？你愿意吗？”司齐探了探身子，颇为关切地看着甘栗。她的话里永远只在观望大局却从来不肯说出自己心里的委屈。

“当然，我当然愿意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甘栗笑得有些勉强，生怕司齐看出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什么时候签？”甘栗甚至没有抬头。

司齐有些慌乱，不知该不该阻止她的离开。

“明天上午九点，我来接你。”司齐柔柔地说。

“看来你还非要监视我完成这个任务不可？你不要太担心我。”甘栗的打趣让司齐更尴尬了。

她站起身子准备离去，司齐急忙拉住她的手。

“还有一件事。”

甘栗没有回头，一刻都不想再伪装笑容，声音也转为低沉。

“说。”

司齐慢慢放下手，声音低沉却略带讨好：“他们要求你亲自向他们道歉。”

司齐能明显感觉到甘栗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后又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当然，我应该道歉，为了易子昂和他所有亲友的心情，也为了我所谓未婚夫的事业，道歉算什么？”

甘栗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司齐呆呆地站在原地，酒精带来的麻痹效用此刻已被风吹散，脑子异乎寻常地清晰。

甘栗何其聪明，只要说上一句她便能迅速从中提取所有的利益关系，虽然自己的目的已被她知晓得明明白白，但司齐却忍不住心疼，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她又如此超越年龄的能力啊。

*

甘栗坐在出租车后座，故意摇开了窗户，暖风猛烈地扑向脸庞，越吹越让人想昏睡。

眼泪却已流不出来了。

犯下的错总有办法刺到自己身上。

道歉是最轻的那种惩罚，不是吗？

*

一边进家门一边叹着气，家中似乎是另一个战场。

甘栗迅速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抽屉里翻出那个碎裂的手机。

正好，里面的消息不必再导出了，干脆和手机一起碎个彻底。

甘栗从床底拿出一个半满的玻璃瓶，把手机和六芒星一起永远地封在里头。

唯一盛满易子昂回忆的容器，就当是个梦。

多年后看见它，不过是个无处安放的垃圾罢了。

*

不出所料，轻轻地几下敲门声不足以扰乱思绪，却足以让甘栗警惕。

她把容器推到床底的最里侧，迅速打开了门。

“甘栗，你又去找司齐了？”甘甜小小的个子和苍白的面庞已比前几天多了些精神。

“是，你还关心他吗？忘不了就干脆不忘。”甘栗有些不耐烦。

“不是，我想知道案子的进展，凶手必须被逮捕。”甘甜的目光异常地坚定，甘栗竟有些被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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