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颗栗子(1/2)
“你看到夏轩和你闺蜜的亲密行为,只是拿话筒打了他?以你……以你的家庭在宇城的势力,你会轻易放过他吗?”司齐眉毛紧皱,不自觉地靠近甘栗。
“警官,说句实话,我是真的想杀掉他,但是你也知道,昨晚我喝得醉醺醺的,他长得人高马大,我怎么杀他?”即使司齐步步紧逼,甘栗依旧表现平静,喝了口水,瘪着嘴看着司齐。
“你打了受害人后还有没有再见过他?”
“没有。”
“你昨晚几点离开夜店,离开后去了哪里?”
甘栗开始有些不耐烦:“警官,我都说过了,我昨晚喝醉后就回家了!没有目击者,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家了,大约2点的样子吧,我记得当时在播放《深夜电台》。”
“你对深夜的电台节目很了解?”
“警官!不是要连我失眠这种小事都要事无巨细地向你交代吧!”
司齐站起,忍不住拍桌子:“甘栗,我警告你,现在你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我有权知晓可能与案情有关的所有细节。”
甘栗翘着脚看着一本正经的司齐,觉得有些好笑:“那我告诉你,你现在对我的审问就是在浪费时间,你们搜查了我的住处,应该是一无所获所以才在这里跟我耗时间吧?想尽快找到真凶,不如去做一些更有用的调查,不要贬低自己的能力。”
甘栗看似平静的一番话,不偏不倚刺中了司齐的软肋。
在宇城这座不大的城市里,极少发生蓄意杀人这样重大的案件,人们平静地生活,警察局也逐渐成为处理琐事的机构,越是琐事就越展现不了所谓的能力,却更容易与人们发生争执,宇城警察的威信便渐渐被这些琐事消耗。
五年前,司齐刚调到宇城就因破获了一起杀人案件而备受尊敬,升迁也变得格外地顺利,而那次案件发生后的五年中,宇城再没发生过如当年那般重大的案件,司齐最初想当警察获得的那份荣光也逐渐落下了灰尘,长年累月的风平浪静把他剥离到只剩躯壳。直到今日凌晨,司齐被夏轩被害的消息吵醒,他的内心竟难掩兴奋,这是他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只有最残酷的案件才能真正将他唤醒。
而甘栗刚刚的那番话却像看穿了司齐,故意揭开司齐的伤疤,的确,都过了这么多年,曾使他荣获勋章的那所谓“能力”还在吗?
司齐内心煎熬且愤怒,却不知如何反驳,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莫许拿着手机闯进,化解了审讯室的僵局,她贴近司齐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司齐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交代:“把她带到办公室休息区,先不要放她走,等我回来。”
甘栗看着司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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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齐和莫许赶到QUEEN,夜店外围着许多记者与群众,不停闪烁的闪光灯像在呐喊:这里有大事发生!
案发现场在QUEEN的男洗手间,夏轩的尸体直直地横在洗手池旁,金色地板上大片的血迹从远处看就像一幅抽象画,走得越近却越觉得触目惊心,刺鼻的药物气味让莫许赶紧捂上了鼻子,法医涂廷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确认。
见司齐赶到,涂廷停下手中的工作,将工具递给助理,向司齐点了点头便直入主题。
“死者颈部、手腕、包括大腿都有明显的掐痕,很明显,死者死亡时经过奋力的挣扎,但真正致死的原因判定与初次判定一致。”
涂廷从助理手中接过装在密封袋中的罐子。
“基本判定死者是被迫服用过量的汞溴红而引起了的肾衰竭,于今日凌晨3点半死亡。”
“汞溴红?”莫许疑问。
涂廷看了看手中的罐子,将有标签的一面转到司齐与莫许的眼前:“汞溴红,就是我们俗称的红药水,过量服用会造成肝肾功能的迅速衰竭,如不及时就医,将会在短时间内死亡,死者在短时间内被人束住手脚,灌入大量红药水,现场发现七个同样的药瓶,但保守估计,用在死者身上的药水不止这些。”
莫许忍不住惊呼:“所以!”
“所以,卫生间地上的红斑,不是血迹,而是红药水。凶手选择常备的外伤药物来作案,或许是冲动作案,利用手边现有的外用药对被害人进行加害,又或许是……”司齐环顾四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或许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看来,这个案件属于后者。”
“为什么?”莫许不解。
“犯罪现场被保护得异乎寻常的好,满地的药水,尸体旁却没有半个脚印,我猜,药水瓶上也没有指纹。”
司齐向涂廷投出询问的眼光,涂廷点了点头。
司齐接着分析:“红药水在十几年前算是常用药,而现在逐渐被其他药物所代替,能想到用这种药物来做案,手边又存有大量的药物……”
司齐拿起法医手上的证物袋,仔细打量。
“红药水是处方药,按规定购买必定会留下凭证,即使有些药店疏于监管不作登记,买这么多也够引人注目的,所以莫许,尽快调取全市最近几个月红药水的购买记录。”
莫许点头在本上记上待办事项。
“在死者死亡与被清洁发现的这段时间中,除了凶手,没有人进入,但以QUEEN每日的人流量,这个时间卫生间的空置几乎不可能,除非,凶手杀害夏轩后才将他放置在洗手台前,随后倒下大量红药水,销毁现场所有可能的痕迹。由此看来,凶手相当大胆,并且算准了布置现场时无人闯入,凶手一定是一个思维十分缜密却又自负的人,且,凶手必定不止一个。”
现场人员听了司齐的猜想陷入沉思。
“应该不是甘栗。”司齐四处搜寻可能被遗漏的线索,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却被莫许听得一清二楚。
“你凭这些就能判断?”莫许追上,显然十分不满。
“甘栗喝得烂醉,根本无法转移尸体,甚至无法指挥别人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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