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1/2）

‘别让他们碰他……’

脑子里的声音几乎要突破了亚伯的控制，他凝视着两个陷入犹豫的闯入者，在快要按捺不住冲过去时，男血族放下了手里的匕首，“我可以放了他，你要遵守承诺帮我们逃走。”

人类在血族眼里没有不狡猾的，可眼下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再迟疑下去，他们俩就要没命了。

男血族扶了秦白一把，把他往亚伯身边推去，公爵看着快要回到自己怀里的吸血鬼，紧绷地肌肉慢慢松懈下来，他走过去想要快点接住对方，明显地破空声从侧面传过来。

还没有碰到爱人的秦白余光看到一点光亮，他侧过头，看到一道雪白的光朝自己飞过来——那是一支附着了光明气息的箭。

鲜红的血四溢散开，天鹅绒一般铺满了花园地面的石板……

赶来的法师们一个个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虚弱的吸血鬼盯着倒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茫然地抓紧了对方的衣袖。

秦白看着公爵胸口上的血洞，一动也不再动……爱人从前在血泊中失去气息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记了，可那痛苦现在却加倍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吸血鬼跪坐到了地上，帮他挡住了长箭的公爵看着他苍白的脸，神情从紧张中慢慢软化着。

被箭矢贯穿的胸膛渐渐在失去温度，亚伯却感觉到了少见的安宁，他忐忑了很久的心脏直到此时终于得到了一丝平复……

记忆在他脑海里复苏着，他想起了很多的场景，眼前的吸血鬼有时是可爱的青年、有时是稚气的少年、有时是单纯的男人，不管外表如何，不管什么境地，他这个可爱的爱人一直都陪伴着他，帮他驱散了阴霾和孤独。

“我爱你……”

亚伯喃喃着爱语，伸手拉近着自己和伴侣的距离，秦白温驯又茫然地顺从着他的动作。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靠近，濒临苏醒的亚伯渐渐地感觉到了不对……吸血鬼的瞳孔里此时不带丝毫的波动，涣散地眼神散发着不正常的空洞迷茫。

秦白安静地有些过分，亚伯心慌地望着他，握紧了手心里纤细的手指，他想要开口安慰秦白，头却剧烈地一痛。苏醒带来的抽离感传来，亚伯皱起了眉头，阴森的声音此时又一次清晰无比地划过了他的脑海。

公爵的眼神逐渐流露出了震惊和急迫，他似乎很想控制住自己，可短短几秒钟后，他面具后的眼神就换了性情般阴沉下来。

周围法师们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换在一起的嘈杂仿佛都离得很遥远，告白过后的亚伯陷入了沉默，随之一同陷入了更大痛苦的秦白在茫然中抱紧自己的爱人瑟缩着，直到手心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他才有了动作，机械地低下了头。

“不要离开我……”一条带着方形吊坠的项链映入视野，爱人沙哑到模糊的声音也再度响起，秦白原本空洞的目光颤抖起来，原本该因为意志抽离和失血过多而无力的男人忽然用力地把他拉进了怀里，秦白发着愣，只感觉到温热的血染在身上，烫烫的，疼得他想要发抖。

“答应我，永远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亚伯又开了口，秦白脸上划过血泪，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痛苦渐渐掩盖了一切，把他拉进了昏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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