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又睡着了……”涿坤凝重地看着坐靠在冰棺前支着下颚闭目的帝乾。

泷淇道:“又？”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帝乾和涿坤看完了夏静姝在凡间一年的人生，于天界调查的泷淇刚好时隔一天回来。

“嗯，先前我们出拘灵山时，他化成原身就在我袖中睡着过。”

泷淇思索道:“莫不是沧渊的影响……”

“再怎么影响人都已经睡了一千多年醒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不必过于担心。只是我们这么说话现下他都没醒，还真是让人……”涿坤俯身拍了拍帝乾的肩膀，“醒醒!怎么又睡了!”

帝乾动了动长睫，缓缓地睁开淡金色的双眸，浅瞳清明，神色淡淡，倒像是刚才在假寐。

帝乾放下支着下颚的手臂，道:“哦，泷淇回来了，查到了什么？”

泷淇眉心微皱，道：“我暗访了观尘殿，偷偷探了司命侍身仙童的记忆。静姝被遣凡界后不久，神农族迦南拜访过司命，同司命小酌了半刻，除此之外无甚异动。”

涿坤道“迦南？好熟悉的名字。”

帝乾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问道：“你知道？”

涿坤还在想是哪里听过这个迦南，便闻身边冷若冰泉的声音道：“魔帝觉得熟悉不意外，毕竟你们曾是情敌。”

帝乾饶有兴味地挑起眉，道：“哦？”

情敌？涿坤听此先是盘着无尘珠的手一顿，看向泷淇，想到的是那个迦南竟也喜欢……不曾想他却看见那个一向面若冰霜的人垂着眼睫扯着若有似无的冷笑，涿坤才注意到那人刚才说话的语气是多么讽刺。

咚！心里仿佛有石子坠入湖水的声音。涿坤嘴角咧开一抹坏笑，心知不可能却故意道：“怎么？那个迦南竟喜欢男子？”

泷淇抬起头看向他不假思索道：“泷泽公主如何是男子！”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语速有多急迫，随即便看到对方墨瞳里的三分探究六分欣喜还有一分他看不懂的深邃。

泷淇一愣，亦意识到涿坤话里的意思，他默默地移开目光，未曾想侧颈出现一抹红悄悄爬上耳尖。

涿坤嘴角眸中尽是笑意，闻此倒是真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说话间一直盯着他，略为夸张地恍然道：“原来他喜欢泷、泽公主啊，说到此我想起来了，帝乾！这还是你的桃花。”

帝乾吃着意外的瓜看戏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竟看到自己身上：“你的相好如何是我的桃花？”

“泷泽公主虽与我钟心之人名字相近，可再怎么相近这中间都还隔着性别差着一个字儿呢，我又如何能与伽罗是情敌？”涿坤看着垂眸的那人耳尖越来越明显的红，继续道：“你可知泷泽公主倾心于你？”

未等帝乾说话涿坤继续道：“你怕是还不知，当年我跟你还在九天之上住时，泷泽公主常来拜访。不过大多数时候你不是去西方梵境同佛祖道禅，就是卧在老树底下观着参天镜种着梵草。”

帝乾却想到刚才的梦中在上古就已经化形的青梵。亏他那时误以为她就是长在他头上不是肥沃的土里才有灵不醒，总是到处奔波寻各处的土来换着给她种。直到后来她偷偷从土里爬出被他抓到他才明白无论多有心的人也永远种不醒一棵装睡的草。

“我那时年幼天真，一直以为你是在透着参天镜，窥探世间不平事。六界之大唯一人宰，我觉你公事繁忙，不想你被无聊的人打扰。她又总是拿着‘九天之上唯你我二人住，所以要时常来走动'的无聊由子，我自然不想叨扰你。”

帝乾点头赞同道:“本座确实很忙。”忙着种草。

涿坤闻此表示很不屑，这人是个惯会享受的主。帝乾受先天帝遗托，掌权之初，正是六界动荡之时。这人初始确实忙得昼夜不息，但也仅仅是几年。顺昌逆亡，帝乾凭着强悍的实力和狠厉的作风，在六界建立了不可撼动的地位后，便立即培植了新帝，半隐半退地贪享清福去了。除了像沧渊封印消退这样的大事几乎没什么能用得着他出面的。

涿坤道:“但她是先天帝的亲妹，顾着你们同袍的关系，我也不好总是骗她说你不在。巧在当时学会了你的变幻之法，于是我就幻成你的样子同她……”

帝乾接道:“同她吟诗赏花，畅游六界？”

涿坤咬牙道:“同她道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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