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这一天夜里，孟珊珊做了很多梦，一个接着一个，好像把过去的事情都一股脑儿的串在了一起。齐汝阳本来是商学院的，因为喜欢经济学才申请来经济学院交流一年，正是这一年让他们有了谈恋爱的契机。大学校园里的爱情，总是单纯而美好。孟珊珊知道商院的优秀学生都有机会公费出国，而齐汝阳各个方面都是年级中的佼佼者，因此在他追求自己的时候，她问的第一句就是，你会出国吗？齐汝阳没想那么多，随口应了句，你答应了我就不走了。孟珊珊彼时只有18岁，作为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少女，面对这样优秀的追求者又怎么能不动心，加之有他亲口甜蜜的保证，两个人就腻歪地在一起两年。真正让他们决裂的事情，是出国的人选。大二的下学期开始，孟珊珊就听到风声，商院今年的名额是齐汝阳的，她起初是不信的，可是流言四起，齐汝阳却只字未提让她心里有了不安。终于，在齐汝阳生日那天，借着酒意，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在月色下对她说：“我可能要离开你一阵子，但是你要相信，等我回来就会娶你。”孟珊珊第一次讨厌一个日子，一个人的生日，没想到这就是她精心给他策划生日得到的回报。她哭着离开了，说自己要想想，这一想就是一个月，孟珊珊是理性的人，她现在反应过来这段爱情伊始，齐汝阳就从来没放弃过出国，当时的第一句情话竟然就是谎话，自怨自艾是没用的，当下要快刀斩乱麻才好。于是她狠下心来不见他，不回他的信息，即使碰到了也不和他单独相处。是的，即使再坚强，孟珊珊依旧是个大二的学生，她狠不下心说分手，甚至内心里有一丝期盼，她如此可以称之为作的行为可以让他改变主意。然而，摧毁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情义的事在期末考试后的轰趴发生了。学生会的骨干为了犒劳辛苦一年的大家在郊区别墅定了一天一夜的轰趴。孟珊珊知道齐汝阳会去，可是这种活动她也不得缺席，毕竟他出国了，自己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到了晚上，男生开始喝酒聊天，女生选景各种美拍，孟珊珊尽量避开可能遇到齐汝阳的地方，选了个游戏机的厅里自己打着很暴力的游戏。彼时的学生会主席是上一届的学长，平日里彬彬有礼，领导能力很强，孟珊珊不知道的是，学生会主席竟然对她青睐有加。突然，一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唇被吻住，孟珊珊吓了一跳，但尖叫声被充满夹杂酒精味道的男性气息吞了进去，她只用一瞬就判断出，这个人不是齐汝阳，立刻挣扎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齐汝阳找到孟珊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孟珊珊的吊带裙上的肩带掉了一半，正在欲拒还迎地和学生会主席拥吻。齐汝阳也喝了酒，此时怒火中烧，上去就给了对方一拳。

孟珊珊逃了出去，满脸泪痕也不去管游戏机旁的两个大男生。

齐汝阳是健身长大的，发泄够了追上了孟珊珊。他一把拽过她，质问道：“你这么快就有了新欢？我说之前我怎么百般讨好你都不同意，怎么求你都不肯给我。”

孟珊珊似乎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在这个大家欢声笑语的晚上，她需要看清的东西太多了。

“宝贝儿，你如果有你说的那么爱我，就给我。我会娶你的，放心。”齐汝阳把她圈在怀里，呢喃着。

“你无耻！”如果没有他出国的那一档子事儿，孟珊珊也没打算真的拒绝他作为男朋友的正当要求，对于90后来说，她并非如此教条保守，只是今天他的话让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答应他，这个人的心胸太狭隘了，居然把这种事情当做要挟和交换。

梦醒了，孟珊珊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会梦见齐汝阳只是本能的反应，她以前傻就傻了，不再继续犯傻也就无所谓了。她打开手机里的听书软件，若粟的声音缓缓传来，在夜里极其富有磁性的男声在讲述着温暖的睡前故事，听着听着她就又睡着了。

到了和萧如约定吃饭的日子，孟珊珊提前下了班，回家取了车，平日里她是坐地铁的，一来是经济划算，二来是她的车技属实不算好，可是今天不同，她想去医院接萧如。在母亲住院的时候，她听护士说起了，萧如是不开车的，买不起？以他的收入恐怕不可能。那就是不会开了，想到这里，孟珊珊竟然有点得意，好像终于抓到了萧如的一点弱点，又觉得自己真是贴心，请吃饭还附带着车接车送。

到了医院门口，很意外的车竟然进不去了。视线可及的地方停着警车和消防车，楼下挤满了人。孟珊珊把车扔在路边，挤了进去，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顶楼的天台上，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子用刀挟持着一名护士，而他的对面正站着萧如！

“萧如你个庸医，我们把全家的积蓄拿出来给孩子治耳朵，他回家后还是和正常的孩子不一样，只有离的很近才听得到，你们医生没一个好东西，退钱！还我们血汗钱！不然我就带着这个护士一起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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