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睡到自然醒，孟珊珊觉得神清气爽，一扫疲惫。她懒在床上，刷刷微博，逛逛帖子，然后，猛地惊住了。有一条昨天凌晨发布的帖子，现在已经点击量破十万——“未成年少女沉迷著名神秘男主播现已辍学”她觉得那个直播封面很熟悉，像极了若粟的画风，她颤抖着点了进去，发帖人声称是一名高中生的家长，说自己的孩子本来是优等生，因为沉迷于某神秘男主播，荒废学业，用补课的钱在直播时狂刷礼物，到了寄宿学校还不知悔改，现在被父母领回家里关着。那些言辞犀利的让她越看越起火。虽然在主播名字那里打了马赛克，可是经常逛圈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针对的就是若粟。跟帖的分两派，米团们整齐划一地为若粟作证，说大大不是那种人，这家长断章取义，甚至有人提议要人肉出这个学生来当面对质还大大一个公道。另一派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水军，居然连句式都是整整齐齐，直言有些主播为了牟利成天哄骗小女生，毫无职业道德可言，恳请相关监管部门予以封号调查处理。

看到这里，孟珊珊想告诉萧如，让他赶紧上网看一看怎么解决，再不发声真被封号了，岂不是百口莫辩？手机一直在嘟嘟嘟的响着，没人接，她这才想起来，他今天加排了一个很重要的手术，而凡是有手术的时候他的手机都会锁在柜子里。她只能像其他米团那样，用自己微薄的发声来力挺若粟，只是她写的更为客观，甚至把诽谤要依法追究其责任写在了里面。她的帖子立刻引起了其他米团的注意，纷纷点赞，最后被顶到了一个紧挨着那个造谣帖子的下面。孟珊珊在等萧如回电话的过程中，想了很多，她不懂主播圈子的规则，也不知道网络暴力到底有多大的危害，只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家长能做出来的，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而背后这个人说和若粟没仇，鬼都不信。可是若粟会得罪什么人呢？如果说萧如在工作生活里处处谨慎，以礼待人，不会和人结梁子，那么若粟在网上就更是个三好学生，他总是用最便宜的礼物和米团们互动，聊天的话题也大多数都是鼓励大家积极生活的，偶尔发发牢骚无非是今天的什么菜太辣了或者在城市里遇到了堵车这种小事，按道理也不可能得罪人啊。正在孟珊珊扯着头发乱想的时候，萧如的电话拨了过来，声音有些急：“怎么了？给我连打两个电话？”

“啊，我一时激动就忘了你还在手术的事儿了，不是我有事，是你，不，也不是你，是若粟。”孟珊珊这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急促，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但萧如还是听懂了。

“哦？若粟能有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担心？谁家地主婆又说要卖地来娶我了？”萧如开玩笑道。

“哎呀，我至于那么小心眼嘛，你的米团们多让人放心，是圈子里的帖子，你去看看吧，看完咱们再说。”孟珊珊觉得自己一两句话也说不清，还是让他自己看看比较好。

萧如这边刚换掉手术穿的染了点血的绿色袍子，靠在墙壁上，点开了那个热度最高的帖子。他的眉心蹙了蹙，浏览了全文也没有舒展，反而形成了川字。他脑海里想起了某一天直播时候自己确实拒收了一个高三女学生的礼物，还把她赶出了直播间，然后那个ID就再也没有出现，原来不是迷途知返，而是干脆辍学了吗？他有些气愤，同医院的患者相比，这么健康的人却连基本的自控力都没有，自毁前程，还真是不配做他的米团呢。看到这个帖子的文笔，他也看出来了这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写出来的，那些煽动性的语言和要求封号之类的呼吁一看就是营销团队的手笔。呵，他轻笑一声，自己现在是挡了谁的道儿呢？他退出这个当下最热的帖子，忍不住往下看，点击率第二的作者居然是小珊瑚！他的眉心就这么舒展开来，点进去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孟珊珊的那张略带婴儿肥的脸，嘴角抿起一个弧度，这丫头倒是一个辩论的高手啊，一边例证若粟的道德品行无可挑剔，一边以电视剧热播导致小学生效仿情节引发过的悲剧为例子说明这是家长监管不力而非影视人物作品的问题，最后要求对方拿出所谓的确切证据，还补上了明星工作室那种要追究对方责任的话，他好笑的同时感到心里有一块儿被她填满了，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他自从父母去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萧如正感动着，孟珊珊的微信发了过来，是一条语音，“你什么时候下班呀？我去找你，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对不对？”孟珊珊那边等了十多分钟，也没看萧如有任何动静，白羊座的天性让她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边。

刚刚结束这台手术用了整整六个小时，萧如已经很累了，看到孟珊珊是真的在担心自己，揉了揉太阳穴，调整好状态，回了过去，也是一条语音“还有一个小时，我在家等你，不急。”清亮悦耳的男声让孟珊珊瞬间没那么慌了，她听得出来他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只是她不确定的是，是真的没受影响还是故意用这样的声音安抚他，和一个有百变声线的人谈恋爱的弊端就在于你根本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断啊。

孟珊珊买了小半块西瓜和一整个哈密瓜上楼。萧如开门的时候有些心疼：“你买这么沉的东西怎么不叫我下去接你？”

“我哪有那么娇弱啊，认识你之前还不是连桶装水都可以一个人抬上楼的女汉子。”孟珊珊毫不在意地吐了吐舌头。

“那是以前，以后，重活都让我来。”萧如一手接过了水果，另一只手弹了下她的头，让她长长记性。

“哎呀，你干嘛偷袭我，怪疼的。”孟珊珊没防备就被弹了一下，嚷了出来。

“让你记住以后别逞强，要听话。”话音刚落，萧如就走向厨房去切水果。

孟珊珊抱着沙发上的大象抱枕，继续刷着帖子，周末闲来无事的人太多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帖子被推送了N次，米团虽然不少，可是毕竟比不上训练有素的专业水军，她们的据理力争渐渐被大波大波的水军顶了下去，她有些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学的是经济呢，如果是计算机，会点什么黑客技术，现在早就把这垃圾帖子斩草除根了好不好。

萧如也学孟珊珊的样子，随手抓过一个抱枕，倚在沙发上。

“萧如，这种事情你以前遇到过吗？”孟珊珊看他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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