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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殷第一反应是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大冒险吗？

可又不确定这么问是不是太草率。她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实际上，在这一瞬间里的巨大冲击下，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想，理智没有了，纠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是想把这当成是真的。

就当是真的好了。可是，为什么？

临殷脸色几变，眉头却始终皱着没松开。

闫陌脸上温柔，拳头却攥起来，轻声地问：“殷儿，你不给我一个回答吗？”

临殷这才好像被催促得回了神，张了张嘴不经大脑地说了一句：“你……审美有什么问题吗？”

闫陌：“……”紧张了半天的心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为什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审美有问题是什么鬼？

临殷刚说完就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纠正道：“不是，不是说审美，就是，为什么？”她紧张得喉咙发紧，声音艰涩。

闫陌看着她，从她颤抖的睫毛落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泛白的指尖，忽然理清了思路，问道：“不相信吗？”

临殷看着他，没说话。

“其实很容易拆穿的，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闫陌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睛里不容忽视的压迫感逼得她往后靠了靠。

临殷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驳。她太紧张了，甚至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紧张，可她是清醒的，甚至比生怕和这人再度交集而战战兢兢逃避的自己清醒得多。

是很好拆穿的，可她从没试图在这件事触碰到自己面前的单薄保护的时候做一点点可能的努力，甚至看一眼，伸出指尖触碰，都没有。一遍一遍地跟别人说他有喜欢的人的，反而是自己，那是她催眠自己的借口，是逃避事实的挡箭牌。

临殷的牙关死咬着，连全身的肌肉皮肤一起紧绷起来，闫陌有点心疼了。

可是不能够，这时候退，是不能够的。

她没说话，没回答，就这样安静地沉默着，不知在想着关于拆穿还是关于欺骗。

算欺骗吗？

闫陌从自己包里拿了一个素描本递给她。

临殷的目光终于从遥远的迷茫里回来，落在了素描本上，里面馋了点不明显的惊异，但她还是接过素描本，放在了自己面前。

她轻易认出来了，是她送给闫陌的没错，她一个一个仔仔细细挑过的最好看，最方便，也直觉最像他有可能会喜欢的一本，不可能认错。本子被保存得很好，素描本是容易弄脏的东西，封皮也难以幸免，可是这一本却干干净净，必定是连画画的时候都仔仔细细地躲开所有容易弄脏的可能性，非常精心对待过的，临殷去翻的时候都下意识小心翼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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