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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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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宁王并未出现,百官正惑,太子竟也告病临辞。文武众臣似已习惯太子这般随心所为,皆未置否,陆续离宫。

此刻建邺城的主街之上有一马车缓缓驶行,最终停在宁王府的大门。正是兮画带着君念安然还家。

思棋和迟书出门相迎便看到站在兮画旁边的小女孩儿,想来这正是南逸自从归家后日日忧心之人。

思棋只是轻暼一眼,便焦急问兮画道:“王爷和子琴呢?”

“子琴还,还在贺州,殿下,殿下……”

兮画结巴让思棋更加烦躁,她紧抓着兮画的双臂,用力摇晃道:“你快说啊!殿下呢?”

兮画越急越说不出话,她竭力摇头,示意自己不知。

迟书连忙将二人拉开,劝道:“思棋,兮画奔波数日,你先让兮画和君姑娘进门歇歇!”

思棋闻言,胸中怒火更甚,转首冲迟书喊道:“有什么好歇的?他们已经平安回来了,差这一时吗?殿下还吉凶未卜,我不该问清楚吗?”

兮画垂眸,眸中已含眼泪:“对,对不起!”

迟书也不恼怒,依旧温言道:“是我不好!可今日君姑娘初登府门,你这般也不怕吓到人家!”

迟书本是好意,可思棋却怒视君念道:“这就能吓到她了吗?若不是她,殿下怎会只身涉险?一个亡国公主,若不是因为她这张脸……”

“思棋!”迟书面容骤变,提声喝止。

思棋闻言也才住口,心中烦闷,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

迟书见其走后,也蹲下身子将君念散乱的乌发理顺,安抚道:“方才思棋姐姐并非不喜欢念念,她只是今日没有吃饱饭,念念不要怪她,好吗?”

思棋口无遮拦之语,君念听得一清二楚,她虽年幼,却非痴傻。她知道何为亡国,又忽然明白为何南逸对她这样特殊。

“要不是因为她这张脸……”

君念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女子,心中压抑许久的悲痛终于宣泄而出。

迟书和兮画吓坏了,连忙安抚。可惜,泪可止,哀难制!

亡国丧亲之痛,绝非常人可以理解,可这却成了君念必须承受的宿命。

痛哭声里,她似乎有看到了碧海之中鲛人被杀的场面,那人告诉她:是非并不能衡量万事!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可她心中并无恨意,因为爱恨也不能丈量万情!

一意孤行的报复需要执念,但将所有仇恨消弭难道不是更需要莫大的勇气吗?

君念得其母教导,最懂与人为善。除了君念的面容与南曦相像之外,南逸最喜欢的是君念与人为善的品行:

逢怨必宽,不贱众人。

夜幕之下,并无归人。南逸身受重伤,子琴不敢耽误,就在贺州城中落脚,寻郎中为其医治,被医治的自然还有君溟。

君溟背负箭伤,伤口溃烂,郎中只需将烂肉剜去,上药包扎即可。可当看到南逸,见多死伤的郎中也觉触目惊心。

南逸的双脚早已被焚至焦黑,血肉粘连着烟灰,郎中尽量克制微抖的手,替南逸处理伤口,可轻轻一动,皮肉还是剥离掉落。

子琴静立一旁,吞声忍泪。半年前还与自己在王府演武场一较高下的潇洒男子,此刻竟体无完肤的静卧床榻。

郎中也不忍道:“姑娘不妨出门静候,待在下为公子医治好,姑娘再进来!”

子琴想到还未给王府传信报安,只好离开片刻。

此刻墨离尘的人就在驿馆周围散布,保护南逸。南逸一进贺州城中,便沿线零洒龙涎香粉,以此知会子琴。

龙涎香料珍贵,不可多得。而此香与南逸与生俱来的奇香近似,子琴在贺州官道闻到此香,便知南逸来此。她闻香寻人,便走到了耀山。

墨离尘的人便寻着子琴的踪迹跟到了清凉寺,除了救下南逸,还有重要发现。只待回京禀明墨离尘。

而困于王都的墨离尘比南逸所受之痛更深更重。南逸尚在昏厥,可他却清醒承受。

毒已全解,墨离尘能掌握好用量,可他却未料到这赤黎余症如此之强。因浑身刺痛,连喝水都汗如雨下。

太子身不离侧,伴其左右,见墨离无法入睡,自己也保持清醒与之交谈,面容所挂之色那是除墨离尘之外,任何人都未见过的温情:

“离尘,这次是我大意。因四弟回京,筹备庆功之宴,多日未来看你,才让人有可乘之机。你且放心,待你痊愈,我定会查清这是何人所为?替你报仇!”

墨离尘静静的听着,思绪却停在了“四弟”二字。六煞门的人仍旧在贺州出没,也不知那人究竟是否脱险?

南逾看到墨离尘眼眸含情,以为他为自己所言而感动不已。一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墨离尘姣好的面容。只轻轻一碰,墨离尘立刻蹙眉闷哼。

南逾慌神收手,满含歉疚道:“离尘,我~”

墨离尘忍痛摇头,示意他不必自责。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所受之痛,都将痛在南逾心里。

而他乐见其成!

二人便一坐一卧,一个喋喋不休,一个心不在焉,直到天亮。

一连三日,宫城之中无人见过太子身影,正光殿的奏折已堆积如山,任何政院府衙皆无法运转。

墨离尘身上的痛感渐消,却依旧不让南逾离开,他在等,等那人平安归来……

这日午后,君溟在连连噩梦之中惊醒起身。待清醒之后,环顾四周,屋内空无一人。他将冷汗擦净,刚一侧首便看到身侧静卧之人。

南逸双目紧闭,依旧昏睡。君溟一看到他,眼前便又呈现噩梦中的景象,正是此人举起屠刀将南煌百姓屠戮殆尽,曾经天堂化为地狱,至亲骨肉也均埋于黄土,他如何不恨?

君溟气息渐渐急促,眸中又染赤色,他双手微抖的伸出朝南逸颈处伸去,当圈锢上南逸的脖颈,指尖的凉意与那温热之感相对,让他浑身一颤。

眼中似乎又看到此人赤走在炭火路上的场景,双手抖动的更加厉害。此时,房门被推,君溟立刻收手,将眼中赤色散尽。

子琴端药进屋,便看到君溟已醒来端坐。她依旧不露声色,淡淡道:“令妹已安然回京,你伤还未好,先躺着吧!”

“多谢姑娘!小伤而已,无碍!”言毕便起身下地,接过子琴递来的药喝了起来。

子琴也未再劝,而是坐在床边喂南逸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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