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习武的女人,峨嵋派的女人怎么就比昆仑的女人强上这么多呢?
瞧人家峨嵋派的女弟子,恭敬有礼,又隐隐带着一种骄傲自持的风范,对比自己师妹的垂首羞怯,高出了三两层楼。
班淑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听师父与来人寒暄,自己则在肚中念叨。
为什么偏偏是班淑娴,为什么偏偏是昆仑呢?
仔细思考一下倚天中对昆仑派的描写,似乎除了一个何足道就没有可以上得了台面的了。
班淑娴很郁闷。
峨嵋派风陵师太三个月前逝世,新任掌门继任大典在即,派弟子向各大门派送帖。
大约是觉得对方是女子为上的门派,掌门白鹿子将班淑娴从后山放了出来——以凶悍闻名的她大概能撑个场面?
白鹿子先是惋惜风陵师太圆寂,然后才道:“师侄放心,十月初八,昆仑派必定去向新掌门贺喜。”
班淑娴一愣。
风陵师太,灭绝的恩师,根据倚天中或多或少地透漏出的消息,这位风陵师太为人慈和,她任掌门时的峨嵋派风气与灭绝时期的大不相同。
班淑娴不知道倚天中灭绝是何时接任掌门的,只记得书中的班淑娴似乎比灭绝年长许多,所以总琢磨着等她可以自有闯荡江湖的时候再去峨眉山转一转,总不会晚,谁想竟错过了拜见这位传奇师太的最后机会。
班淑娴二十一岁时,武侠史上赫赫有名的灭绝师太接任峨嵋掌门。
等峨嵋弟子一走,班淑娴便一把扯住白鹿子的袖子,跪地作痛哭流涕状:“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不该行事鲁莽,下次定然不会了……”
白鹿子初时惊讶,立时便想明白她的打算,本想甩开,无奈班淑娴拽得死紧,若要用力只怕断了袖子,又见四处弟子神色各异,按耐着性子道:“看来这些日子你在后山也反省不少,为师此次下山,本不欲遣你前去……”
班淑娴闻言立刻将另一只手也用上,死命揪着白鹿子的袍子:“师父啊……”
白鹿子坐在椅上,空出一只手捋了捋胡须,见在场的众弟子看班淑娴的眼神都有些同情了,才悠悠道:“你当真知错了?”
班淑娴忙捏起右手三指:“弟子向祖师爷发誓,今后行事必三思后行!”
白鹿子微微颔首,满意地伸手将班淑娴一托:“起来吧,知错能改,方能成器,如有下次,并不轻饶。”
班淑娴眼角还挂着泪珠,恭敬行礼:“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白鹿子这才摆摆手:“都下去吧。”
众弟子恭恭敬敬刚退出大殿,班淑娴抹把脸,脸上立刻全没了刚才的惭愧羞怯,一脸随意地拍拍腿上灰尘,全然无视众位师弟妹的古怪神色,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何太冲将班淑娴的神色尽收眼底,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谁知他这一哼,竟将班淑娴又“哼”了回来——班淑娴挡在何太冲前面,微笑道:“师弟,前些天听师父说传了新的剑招给你?不知师弟学的怎样了?”
何太冲也笑了一下:“小弟的剑法不成气候,不若师姐,因师姐思过繁忙,师父才将这招木叶萧萧传授给师弟。”
班淑娴自然知道这木叶萧萧等几招是昆仑两仪剑法中的精妙剑招,白鹿子一直留着不传,如今传给了何太冲,难怪何太冲得意。
“师弟这话说得可有些不地道,”班淑娴按住剑柄,继续微笑道,“师父只传你,自然是因为师弟你资质过人,旁人便是传了只怕也学不会。你学了厉害的剑法,咱们师姐弟都为你高兴,可你总不能连让大家过过眼瘾都不让吧?莫不是……想来这招数太高深,师弟也还不大熟练,哎呀,这可是师姐又鲁莽了,你便当师姐什么都没说吧。”
班淑娴故意说的满是浮夸之色,毫不在意众人越发诡异的神色,反正这先捧再踩的招数不高明,许多人都用过,可那么多人都用也正说明它很有效。
何太冲明知她的用意,却不信她的本事当真高明到可以破解师门绝学,当下道:“师姐说笑了,小弟的确学得不精,比着师父的样子划划总还是行的。”
昆仑派虽然禁止门下弟子斗殴,却不禁同门切磋,更何况班淑娴常与师妹师弟们切磋,见此情景,也没人害怕,一众人拥着班淑娴和何太冲两人往演武场去。
班淑娴剑尖斜指,是“雨打飞花”剑法的起式。
何太冲虽比班淑娴晚两年入门,但白鹿子传两人的相差不大,两人数年同门学艺,彼此一看便知,当下微微一笑,横剑一抬,却是两仪剑。
两仪剑虽是双剑合璧威力无穷,但单人用来也十分精妙,班淑娴既说要见识,何太冲便使全套了给她看看,有意让众人瞧瞧——师父众弟子,如今也只传了他一人。
“师弟,请了——”班淑娴喝了一声,剑尖一挑,手腕抖动,剑招叠出。
雨打飞花顾名思义,是昆仑一位师祖亭中观雨时偶然所得,雨中飞花,自然走的是飘逸的路子,女子使来,别添雅致。但班淑娴一出手便是四招,一招快过一招,少了几分飘逸,十分凌厉,众人还未曾见这种打法,顿时面面相觑。
何太冲皱眉,横剑一挡,旋而转身刺向班淑娴右腿。班淑娴便借招一跃,翻身回剑,又是歪歪斜斜的几招削来。
何太冲的两仪剑法变幻莫测,精髓便在灵动变化,每一招后看起来轻描淡写,却都蕴含着数招后手,当即不慌不忙,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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