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者（1/2）

“你不记恨我了？”

散会后，雨季又回到斐斐身边，卢灯和鄢择走在后边，对她俩和好与否很是关心。

“我没恨，”斐斐的心情特别愉快，“我只是不高兴了，暂时的而已。如果雨季姐意识到自己错了，那当然是一笔勾销。再说，老是记着不开心的事，也会忘掉如何开心的。”

雨季背着手微微点头，意有所指地看向鄢择，对方难得地对她笑了笑，事情就当过去了。差一点，斐斐还以为他们又要争执起来，心中后悔自己说错了话，一切平静如旧时，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鄢择并没对她的意外之语表现出不快，而是欣然接受了这一切。他好像也被那番话打动了，进而产生了期冀，又或者是被震撼了，进而产生了责任感。不管怎么说，结果是好的，两人依旧关系很好，斐斐把会议上看到老婆婆身影的情况告诉鄢择，少年拧起眉头，告诉她“下一次看到婆婆我们一定要好好和她搭话”。

斐斐的发言彻底改变了事情的走向。原本要求全力保护兼打探情报的安全部，很快下发了命令，让雨季卢灯两人全力配合斐斐，同时不放弃情报搜集，尽可能打探穿越两界的方法。如果斐斐的行为危害两界独立，或者违反了社会公德，必要之时，“允许采取一切隐秘的过激手段”，使损害后果最小化。

“你舍得吗？”卢灯坐在副驾驶上，食指套着个甜甜圈转来转去，随后小狗似的“啊呜”一口丢进嘴里。

雨季白了他一眼，不知是嫌丢人还是嫌问题白痴。“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她说。卢灯不知可否地一笑。

斐斐的外公余大郢被警方正式“抓走”，在看守所单人间保护起来。

原本搁置了的“血液”提案，也在这几日被重新启动，斐斐抽了8毫升的血，经多方监督，一半留给鄢择，一半交给了镜影城科学院。科学院方面又分出了2毫升，拿来做动植物实验。

不出几日，就传出了实验用小白鼠皆出现不良反应的消息。涂抹到皮肤上，就出现小面积的皮毛脱落；混入少量食物里，就出现食欲不振、脱水等症状，因鼠而异。考虑到科学伦理，目前还未在人体上进行试验。

“但用取下来的皮肤、脏器进行尝试，基本都是互相排斥，所以食用活人血液能让灵魂‘起死回生’完全是谣言。”

雨季报告完，斐斐和鄢择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意见。斐斐问：“那这种不良反应都是暂时的吗？”

“因为用量较少，所以不良反应最多只会持续一两天。”雨季答道。言下之意，如果使用过多，致死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那就不让鄢择试了。”斐斐当机立断地说。

“多的8毫升你打算怎么办？”

“有人愿意试。”斐斐笑眯眯地站起来，雨季不明所以，鄢择比口型说了个人名，她才反应过来。卢灯大笑道：“你们可真是出息了，可以啊！就让这家伙来。反正他对‘铁钩’深信不疑，刚好拿这个跟他交换情报。”

“组织上能同意？”雨季抬着下巴，红唇微张，“他是区长，可不是什么杂兵。给他一管血，他说不准还以为是我们合成的药品，白糟蹋了。”

“那就让斐斐当着他面抽？”卢灯问。

斐斐当然同意，只是鄢择脸色不善，大概想起了之前种种新仇旧恨。“给多少？”他问道，声音里明显地带着一丝在意。

“嗯……能让人产生不良反应的量吧，”斐斐说着，注意到他表情不对，连忙道，“放心吧，绝对不会超过一次献血的量的。有这个机会，我们就能劝服他合作了。”

话说到这里，鄢择也没法阻拦，斐斐默默坐到他身边，低声对他说：“你的那份不会浪费的，只管收好就是了。以后要查铁钩的事情，我们免不了要面对各种情况……你说对吗？”

鄢择终于被她又逗笑了，雨季和卢灯两人整齐划一地抹开脸，假装没看见两个年轻人在干嘛。

瞧瞧，咱还不好意思看，有什么需要回避的？卢灯挤眉弄眼，活像演滑稽剧。

不需回避，那你倒是转过去盯着他俩看啊？雨季挑眉，轻轻一噘嘴，卢灯偷偷摆了摆手：不了不了，这情况，总感觉咱俩像左右为难的爸妈。

爸你个头。雨季挥挥拳，转身向上级汇报重新抽血一事了。

镜影城管委会效率奇高，三十分钟后，几人就收到了警局的通知，准许斐斐和医护人员当着布莱恩的面抽血了。至于布莱恩打算怎么用，是喝还是涂面包，那就不关别人的事，皆由他自己决定。

斐斐抽了300毫升，由护士小姐注入杯中，再由警官端进去交给布莱恩。他这些天过得大概不是很好，头发乱得像一蓬枯草，脸也瘦了一圈，据说是药瘾犯了，不肯吃警方提供的替代品，所以搞得没个人样。

但装血的杯子放到他面前时，他依然饿狼似的双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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