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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戴手套的男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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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凌晨三点,正是熟寐之际,突如其来的恐惧气息在他周边徘徊着,沈亦然醒了。房间里漆黑一片,仅靠窗外淡淡的月色,悄然弥散地照耀着整个房间。“滴答滴答”是水滴在地板的声音,沈亦然知道“他”来了,从他12岁的那年起,“他”每年偶尔会出现在他房间里。

“他”不动,只站在夜幕里,静静地注视着他。夜阑黑魆魆的,掩盖了“他”的身影,只能隐约看到他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和平直的西裤,全身湿淋淋地站在暗处。沈亦然缓缓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他想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全身都动不了,也张不开口,这种“鬼压身“的经历已经伴随多年了。

12岁的那年,是他跟姑母刚搬来鳞城的第三年,那晚的他早早便睡下了,午夜陡然被寒意惊醒,睡意朦胧地睁眼看着前方,隐约看到有个黑影凌空平行,跟自己面面相觑,四周黑黢黢地看不清他的脸孔,只能隐约感觉到那人的目光直瞪着自己。他畏惧地快喘不过气来,想拼命的挣扎,但是全身动弹不得,像瘫痪了似得。嘴巴不自觉地哆嗦着,那时的他胆怯地被吓哭了。

从男人出现的那晚开始,沈亦然就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是个异类。拥有阴阳眼的同时还能预知到别人的生死,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困扰他很久。一开始他非常抗拒这种异能,人的生死本有定数,他不想参合太多,也没兴趣知道,他只想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至少这是他姑母希望的。

后来,沈亦然发现每次这个男人出现,只会逗留大约半小时到一小时左右,从不越过1米的界限,靠的最近的一次就是在他初次出现的那晚,见他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沈亦然也就不再害怕了。

很多时候往往只是好奇,想问他是否有没了的心愿或是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但每次自己全身都动弹不了,别说问他,连转头去看他都不可能,渐渐地他就放弃了。

时间悄然而去,黎明的曙光温和地照暖了整个房间,沈亦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他面无表情地睁开眼,呆坐在床边约1分钟,才穿鞋去盥洗室洗漱。

沈亦然是个自律的人,所以房间陈设很简单,连地板都是一尘不染的。进门的左侧中间摆放着深蓝色的床铺,床头柜放着一个相框和一盏台灯,旁边立着一面全身镜。对面的书柜紧贴着墙壁大小于人这般高大,桌放着台笔记本电脑,几本心理学研究的书左高右低地排列着。

沈亦然瞥了眼墙上的黑猫时钟,迅速地穿上外套戴上手套便出门了。以前他对于自己的这种能力很是困扰,毕竟在无意间插入别人生死的事,你很难做到袖手旁观。

成年人的贪婪、自私、虚荣,越是靠近,它的狡诈丑陋的一面会暴露无遗。所以他从鳞城大学毕业后,就在煦阳儿童诊所当心理治疗师,孩子们的天真无邪让本就灰暗的生活有了活力,幼儿的心灵就像白水般纯正清透,没有被任何杂质污染过。

他喜欢倾听他们跟父母朋友间的趣事,这基本是他工作中的乐趣,毕竟这样的童年,他没有。他对自己的父母没什么印象,记忆里模糊的脸孔让他非常陌生,只能在旧时的合照中看清父母的脸孔。

8岁前的记忆,像被谁抹去了,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姑母只跟他说,他父母死于交通事故,而他在事故中脑部受创,所以八岁前的记忆都忘记了。虽然他清楚的意识到,他姑母没有跟他说实话,私下也有问过寥寥数个的亲戚,但口径跟姑母一致,渐渐地他就不再细想这件事,或许是自己多疑。

到诊所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每天准点上班的前台文员岑芯,就为了能在沈亦然前留下好印象,毕竟他还是单身,长的好看性格温和,简直的城里难得的英年才俊。

“早上好,沈医生”岑芯讨好地说。

“早上好,今天有谁预约吗?”沈亦然向她微微一笑。

岑芯从七颠八倒地桌面上,摸索了半天都没找到行程登记表。

沈亦然敏锐地在她的电脑数张便利贴上找到了自己今日的行程登记,伸手就撕了下来。

“桌子还是要整理下,别人看见了也不好。”

岑芯时常马虎做事,让他很是困扰,都毕业一年了,还是没些长进。

岑芯不悦地扁了扁嘴,这人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一点情趣都没有,也不看看人家每日见他都精心打扮一番,就知道说人家做事马虎,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他走进了办公室内,顺手把外套挂在门后的衣帽架上。

才步入初秋,但他却非常怕?“冷”,每天都要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对于灵体的气息,他非常敏感。但凡去到有灵体喜栖的地方,他恨不得跟自己裹个大棉袄,要说最舒心暖和的地方,大概就是在诊所了,这里有的基本都都是人,偶尔夜间会出现几只幽魂,但不碍事。

他一年四季除开睡觉洗漱跟幼儿单独相处时,才会脱下手套,通常是手套不离身的。日常生活中,他都会戴上手套避免跟其他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不同的季节会带材质不同的手套,夏季会带清爽透气的冰丝手套,冬季一般都戴真皮、羊绒类加绒保暖的手套。他这个人比较沉闷,衣服来去都是深色,手套也是,不是黑色就是深褐色或深蓝色。

望着便利贴上歪七八扭地字体,好不容易他才看清“童心疗养院”这几个字。

简单地整理了下文件细要,他便穿着外套出门了。

沈亦然长期都在童心疗养院这边助诊,虽然他是煦阳儿童诊所的心理治疗师,但他就算再迟钝也能看出来,有很多时候,别人不是真的带孩子来看病的,而是来看他这副好皮囊。

诊所其他的老医师其实不是很看得惯他,因为他以“色”交易,虽然他不这么觉得,难道客人指定要找他,还是他的错不成?所以他大部分时候都会过来这边做免费治疗师,一来他不想在诊所接待?“虚报”病情的病人,二来可以帮助真正需要治疗的孩子。

“早上好,沈医生。”今日当值的徐大石是这里的老护工了,为人老实敦厚,做事可靠,沈亦然较喜欢跟他接触,起码...不会向别人只留意他的皮囊。

“今天诊所刚好没事,就早些过来了”沈亦然侧头看了看童趣室的小孩们都沉迷在玩具世界里,不自觉地脸上展开了笑意。

“哈哈,沈医生每次只要看到小孩,才会有些人气。”徐大石开玩笑地说。

“人气?”沈亦然不解。

“沈医生平时太冷了,看谁都是一副待理不理的样子,中意你的小女生都快冻成冰块了,但你对孩子们总是这么细心照料,温和可亲,对比可大了。“徐大石最后一句故意放大声量道,似乎有意说给谁听。

“有吗?我感觉自己对谁都一样。“沈亦然抿嘴一笑,心理想孩子起码不是一副要吃了他的嘴脸。

“沈医生,我跟你说件事。”徐大石向他身边靠了靠,仿佛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忽地用一种神神秘秘的声音跟他说。

“最近有个孩子情况不是很好,晚上不肯睡觉,总念叨说有个小丑来她的房间,您有时间去看看她吗?”

“可以,现在就可以。”

“那个孩子叫朵朵,这孩子平时活泼乖巧,我瞧着也不像在胡闹,你说.....是不是撞邪了?”徐大石本来领着路的,卒然脚步一停,瞪大了眼睛,故作惊恐地看向他。

沈亦然淡定地说:“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事,还是不要轻易下定论。”

徐大石开始只是想吓唬下他,没想到人家还真不信这一套,无趣地带着他来到了治疗室。

只见一个约8岁眼睛大大的长发女孩,穿着粉丝蕾丝裙站在桌子上玩着玩具屋里的小木人。

沈亦然轻轻地敲了敲门,柔声说:?“朵朵小公主,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片刻后,小女孩才应声:“ 好吧,你进来吧。”

沈亦然推开治疗室的门,拿着幼儿心理评估记录本,缓慢地坐在女孩的对面,随即淡漠的表情蜕变成平易近人的面孔。

“朵朵小公主,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沈亦然轻声问,要打开小孩的心境,必须要融入她的世界。

女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眼神戒备地看了看他,此刻胆怯的她像堵了一面墙。

“你记得我吗?我是这里的医生哥哥。”

小女孩仍然防备地没说话,沈亦然见她时不时的觑着玩具屋:“你喜欢这间玩具屋吗?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女孩眼睛一亮,憧憬地看向他,轻声问:“真的吗?,这个真的可以送给我吗?”

“嗯,当然。”沈亦然微笑着温和地说

女孩欣悦地笑了,如桃花般的笑容徐徐绽放着。

“朵朵,那么我们现在是朋友吗?”沈亦然试探地问

“嗯嗯”女孩喜悦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跟我说说小丑先生吗?”

朵朵笑容逐渐消逝,怔怔地看着玩具屋里的小人,半响,小声地说道:“那是周一的晚上,我饿了睡不着,就到楼下的零食柜找零食吃。“她缓缓地拿起小布偶在玩具屋里玩了起来,希望能分散部分的恐惧。

“那是我第一晚看到他,小丑先生,他突然出现,在住的地方过来。”

“那你当时在做什么?”沈亦然问

“我不敢说话,在想或许他只会待在那里,不会过来,我好害怕,一直拿被子盖着自己,然后我听到门开的声音,我知道他进来了。我跟我的好朋友都是很喜欢小丑先生的,但是,不是这个小丑先生,这个小丑先生他不一样。“朵朵恐惧地转过头看着他。

“他夜晚总是这样静静地出现,走到我的房间。”

“小丑先生他长什么样的?”

“他有个红鼻子,脸色总挂着大笑脸,他虽然笑着,但是他很不开心,嘴巴张的的大大的,好可怕。”朵朵全身无意识地哆嗦了起来。

沈亦然顺手在身旁的桌子上取了一张白纸,起身在儿童治疗室的材料架里拿了一盒蜡笔,放在朵朵面前。

“你能把小丑先生的样子画下来吗?”

朵朵犹豫地看了看画笔,点了点头。

她握住画笔,望着眼前的纸张,凝思了一会,便画了起来。

画纸上逐渐浮现出一个绿红色头发,脸色狰狞鲜红的嘴唇直延到耳际边,眼神卑劣阴险,虽然朵朵画的线条歪歪扭扭的,但还是能看出是个面目狰狞的小丑。

沈亦然眉头紧蹙地拿起画,目光闪了闪,他觉得这个小丑似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但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来。

“朵朵,你说小丑先生是从他住的地方过来的,那么,他住在哪里?。”沈亦然放下记录本,上身倾前,两手交握地看着朵朵。

“他住在白色的房间里,墙壁都是白色的。”

沈亦然越来越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便起身坐在朵朵的旁边。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件小孩在胡诌的事。

沈亦然友好地伸出右手,朵朵看了看他,信赖地把手中的小木人交到他手上,在两手想触的过程中,这种预感更加强烈。

“朵朵,其实你跟我很像,小时候我也很胆小怕事,很多东西我也害怕。其实那些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但当时我不知道,我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后来,我找到了一种方法,在每当我害怕的时候,我会闭上眼睛,在身边竖起一道墙包围着自己,这样他们就进不来我的地盘。你也试着这样做,好吗?”

“像勇敢的小国王一样,为自己建非常稳固的墙壁,保护自己,敌人就没办法进来了。”

“但是小丑先生他能进来,他一直都在这里。”朵朵放在身侧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扯裙子握成拳头,眼睛充盈着泪光。

沈亦然他有些懊恼,这件事不像一般的心理案件,里面一定另有隐情。或许所谓的小丑先生是真实存在的。他戴上手套,简单地收拾了下桌面,准备回诊所把季度资料整理好。

在路经医疗室,见门打开着,眼神不经意地扫视了里面的状况,身体猛地一震,瞳孔剧烈地收缩,刹那间脑袋一直嗡嗡作响,他清晰地看到保健室的床边放着个跟朵朵画像中如出一辙的小丑娃娃。

“笃笃笃”沈亦然敲了敲,轻轻地说:?“吴医生,现在方便吗?我可以进来?”

见来人是沈亦然,吴医生客套地起身示意他坐在沙发上,礼数周全地倒茶招呼着。

“沈医生难得有空过来坐坐,有什么事吗?“吴医生客气地说,他差不多40岁了,是疗养院里面的医生,童心疗养院的孩子一般是有疾病的孤儿或是困难家庭的孩子,家里没办法照顾就托管这里来照顾治疗,所以一般的治疗费都是政府报销的。

他一边热情地沈亦然说话,一边略带好奇地瞄着他手上的记录本,兴趣盎然地说:“今天都看谁?我们这边有200多个孩子,也真是让你费心了。”

沈亦然厌恶他这种偷窥的行为,身体略微坐直,将记录本翻了反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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