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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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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女声。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

“……?”

这声音很模糊, 像是隔了一层水面,远远地传过来, 不甚清晰地涌进他的耳朵。

他大约是在什么狭小又黑暗的地方,但是很奇异的,这里并没有给他什么不安的感觉, 周围散发着木头独有的清淡香味,萦绕在呼吸里,像是一个甜蜜温柔的梦境。

他的心忽然就静下来了,虽然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不应该在这里,这也许是什么梦境、幻境、甚至于让人类迷失心智的恶毒手段——不过没有什么关系。

他对这样的场景升不起一丝的反抗心理, 反而还有点喜悦。

应该是梦吧?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这么想着, 理智就回到了他的大脑里,让他得以更仔细地观察自己周围的环境。

有个什么什么人说过,如果一个动物,它看起来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走起路来也像鸭子, 那么它就是鸭子。

以此类推,如果一个大木头柜子,它看起来像衣柜, 摸起来像衣柜,闻起来也像衣柜,那么它就是衣柜。

用严谨的逻辑思维判断出目前所处何地后, 他从屁股底下扯出来一件被坐的乱七八糟的白色外套。

嗯,现在证据也有了。

身体缩水成了六岁的小娃娃,他倒是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一双带着肉坑的小肥手扒住了衣柜的门,悄咪咪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这是一间五叠的和室,装饰简单,靠墙放着两个刀架,上面端正摆着两振模样相似的太刀,中间的小茶桌上一只茶杯里还袅袅冒着烟气,主人应该离开还不久。

“……!”

那个呼喊着他名字的女声渐渐远了,他心中一动,从柜子里爬出来,贴到门上,小手拉开一条缝,想听清楚她在喊的名字是什么。

那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了。

可惜他到底还是没有听清楚她的话,隔了一层迷雾一样,总是错过最关键的那个音节。

“呀呀,您在这里啊。”没有听清楚那个名字,他正有点沮丧,另一个甜蜜温柔的声音忽然从他背后响起来,吓得小孩儿浑身一个激灵。

浅金发色的付丧神双手抱胸,笑眯眯地弯腰看他,肩上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搭着,垂下来的袖子正好擦过小孩的脸颊,他闻到了一股很清淡的香味。

“遇到落单的小孩子要怎么办呢……”面目秀丽到精致的青年微微扬起下巴,白皙的指尖在下颌处敲打了两下,那双琥珀金的猫眼就慢慢眯了起来,浅红的嘴唇弯起,他注意到对方有一颗很尖的犬齿,隐藏在唇后若隐若现,“那就抓起来吧,听说小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如果送给弟弟丸的话……”

“阿尼甲!您在说什么啊!”走廊拐角很快转出了另一个薄荷绿发色的青年,他长得和前面这个人很相似,但是或许是气质的原因,有种凶巴巴的感觉。

“不能这样和小孩子说话的啦!还有,我的名字叫膝丸!明明很好记啊!”习惯性地抱怨了一通自家兄长,膝丸蹲下来,熟练地把木呆呆的小朋友抱起来掂了两下,换了一个小孩最舒服的姿势,“家主找了您好久,是不想吃药吗?”

忽然双脚离地,他反应慢半拍地吓了一跳,抓住青年黑色的运动服外套,然后眨巴两下眼睛,没有说话。

膝丸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全然没有髭切温柔,眼神锋利耿直,整个人的气质里就透露着明显的刀剑味,但是一开口说话,那种正直感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细腻温和,从骨子里渗出温暖柔和好欺负的感觉来。

“小公子?”膝丸还是固执地按照平安时代的习惯称呼这位主君的独子。

髭切伸出一只手掐了一把小孩儿柔软的脸颊,那张过于白皙的脸蛋上立即泛起了浅淡的红晕,性格腹黑的付丧神眯着眼睛笑:“弟弟丸真是有耐心,还是说,对小孩子格外特殊呢?”

膝丸无奈地将怀里的小主人抱紧了一点,躲开自家兄长不安分的手:“说这样的话……明明提出要帮家主找人的是兄长吧!”

髭切不以为意地说:“哎呀,是这样吗?记不起来了呢。”

膝丸强忍着嘴角的抽搐,这才过去多久啊不要再用这样的借口了好吗阿尼甲!我不会再被骗了!

可能是两人的对话太清晰可闻,今剑蹦跳着从房顶上落下来,原地转了半个圈卸掉冲力,一双猩红透亮如宝石的眼睛望着膝丸怀里的小孩,笑容大大的:“啊!找到你啦!药研说今天的药不苦的啦,喝完药我们可以一起去万屋玩哦!”

他的话音刚落,来派的小短刀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红艳艳的头发上还有几片枯叶,像是在草地树丛里爬了一圈似的,见到面前的一行人,松了口气,大声喊起来:“萤!找到啦!在髭切殿这里!”

萤丸拖着明石蹬蹬蹬跑过来,被拉扯的在墙上哐哐撞了好几下的太刀痛苦地呻/吟着:“萤……我自己能走……”

萤丸圆滚滚的青翠眼睛一转,眼里都是满满的不相信:“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就躺在回廊上睡着了,还是我去把你拖回部屋的!”

穿着白大褂的短刀跟在他们身后,手里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被膝丸抱着的小孩条件反射地一哆嗦,脑袋一缩,扎进膝丸肩窝里一动不动。

“哎呀!不要怕!真的不苦的!”今剑仰着头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还是开朗快乐的模样,“不信的话,让药研喝一口给你看啊!”

被同僚忽然的坑了一把,黑发紫瞳的短刀端着药碗的手一僵,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视线迅速在周围的付丧神们身上转了一圈,准确捕捉到了合适目标:“如果是我的话,……可能还是不会相信吧,不如让膝丸殿喝一口?……很相信膝丸殿呢。”

关键的词语被从话语里割裂开来,留下可笑滑稽的一块空白,沉溺在梦境里的人却发现不了其中的不和谐之处,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犹疑地在药研和膝丸中来回看了看。

膝丸的脸色有点发青,他当然没有喝过药研配置的药,确切的说本丸里除了两位主人,也只有鹤丸得到过被同僚们“服侍”着喂药的待遇,当时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

药的味道怎么样他是不知道,反正鹤丸对小公子说出“一点也不苦”时的那个笑容他是记忆犹新,并且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为什么有人能笑成时间溯行军的样子啊!连那种黑气都模仿出来了!

然后,今天,被赶鸭子上架的成了他。

膝丸木着脸,和药研镜片下满含深意的眼神一对视,又和怀里小公子乌黑纯真的大眼睛一对视……

“不不不……我觉得我实在做不到……”

源氏的重宝满脸拒绝。

喝药是没问题,对于付丧神来说,苦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但是要对着小公子那样的眼神撒谎……这种事情,就算是为了他好,也实在是张不开嘴啊!

药研叹口气,这样的工作,本丸里的良心们都做不到,膝丸不是第一个拒绝的了。其实为了让小主人能喝药,几乎所有性格温和的付丧神都被迫喝过一口,然后对小主人说出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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