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躺在地上胸口剧烈喘息，任着狭窄的路口灌进冷风吹了一会儿，身上的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平缓了一会儿，唐跹咬着牙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往胳膊上擦了擦，顿时碰到胳膊上满满的被刮破皮的细长条，倒着皮辣得他瞬间一甩手，结果手背又甩到墙上，痛得直抽气，“唔操......”
缓过一会儿，额头上已经满是虚汗，目光下滑，眼睛定在脚边，再次艰难地弯起腰捡起躺在地上的东西—— 一根崭新、钉头磨得细尖的钉子。
......
他妈的...一群疯子......
身体疼痛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漆黑。
脑子里沉沉的，堵着事，没怎么看路地径直朝前走，走到楼下的时候，唐跹眼尾忽然瞥见路灯下某个身影。
定了定没怎么往心里去，昏沉地上楼，直到某个楼层，身体突然一僵，两秒后反应过来猛地转身往楼下狂冲。
粗喘声充斥整个楼梯间。
压抑着心里的躁怒，到达最后一个楼层的时候。
一个声音惑然传来：“小跹？”
脚步骤然停止，他抬头望去。
低暗的灯光里，一个纤瘦的身影站在台阶下。
唐跹胸口剧烈起伏，缓了缓往楼下，走到颜女主面前，见她安然无恙。语气冷静了些，但仍喘息着问：“他们找你了？”
颜女主的神情在暗光下局促了下，犹豫着道：“嗯，正好下班，碰到了就......”
唐跹面无表情打断：“要了多少钱。”
“没有。一次性拿不出来，我让他们先回去等。”互相沉默了会儿。颜女主走过去拉他：“走吧，回家，妈妈会想办法的。”
他站着不动，眼底里的戾气压了又盛。
回到家里，唐跹躺在床上，手背搭在额上，眼神发紧地盯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而后摸出手机，点开手机钱包，看了下上面的数字。
唐跹：“......”
重新翻开手机消息处，找到短信上那条地址。
唐跹站在一个大店门口前，上面两个大烫金字“金馆”。
“邢青介绍你来的？”里面这人打量了他一下。
唐跹：“嗯。”
“我叫李哥，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李哥带着他拐到后厨，里面一群人穿着厨师服，他跟里面师傅交代了几句后走回来：“你就暂时待在这吧，薪资每月十五号照发，有空你来就可以，不过活要干好，这里面师傅可不会照顾你。”
李哥又带他来到休息室，从柜子里翻出两件衣服，递一件给他，“看看合不合身。”
唐跹就着外面的衣服迅速套了下，看着还行。
最后带他回到后厨，扫了一圈后道：“就先这样？有事你到前厅找我，一般我都在。”
中午的时候，唐跹打开后厨门来到后面，是条巷子。前面是巷口，出去就是大马路，从这还能看到马路上车来车往人影经过。
他靠在门边吸了口烟。没一会儿，门被打开，李哥也从里面跻身出来。
李哥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人高壮。
他靠在唐跹旁边，点了支烟，道：“看你不大，成年没，急着出来？”
静默地抽了会烟，唐跹：“缺钱。”
李哥没再继续问。
休息时间还没结束，就要进去了，“看你干的不错，继续。”
唐跹转过头：“我......”
李哥手扶在门边，看过来。
皱着眉头，眼睛低垂盯着门角下面，过了会儿低声开口：“能不能......先领点钱。”
沉默了几秒，李哥伸手过来拍了拍他肩：“我帮你问问。”
这里的师傅很忙，基本上张口就吩咐活，脾气倒不见得有多坏，就是在后厨噪杂的烟火声里，习惯了大嗓门。到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唐跹才得出来扔垃圾。两个大垃圾桶在后巷巷口，唐跹提着两个半人高的垃圾袋丢完就要往回走，突然巷子里传来一声哀吼。
“——妈的，给老子等着，老子，啊——”
“妈逼——操.你全家——”
深巷里，一个人被按在地上打，嘴里还在不停叫骂。真是不打都不行。
黑暗中打火机被打开，火焰在空中摇曳一下。李哥点了支烟，声音依旧是那副冷硬的款式：“还能骂。继续。”
一个人按着地上那人继续往死里踹，鬼吼鬼叫传得整巷，由于太黑，一时看不清楚地上那人被打成了什么鬼样。
“这里没几天就有这种事，要习惯。”李哥吐了口烟雾。
唐跹站一旁不语，过一会儿：“好像来人了。”
巷口处人影绰绰，一时数不清到底有几个人，马路边灯光的照映下，只看见前面好几个人手上都还拎着一根长条状的东西。
地上被打那人恶狠狠道：“呵，你以为这次我还一个人来？呸！等着老子打不死你们！”
李哥扔掉烟头，一脚狠狠踩向那人脸，那人再次嗷嗷叫。
加上唐跹三个人，对付他们足有七八个明显不太够，但时间来不及多琢磨，对方拎着长棍的人已经率先冲了上来。
熟悉了黑暗，大致已经能看清对方动作，只是防不过对方人多又有家伙。唐跹无缘无故肩膀就挨了一棍子，疼得他猛地咬紧牙关，“操......”
抬腿直接一脚踹过去，再拎着那人衣领照着狠狠砸了好几拳又踹了好几脚。
李哥是成年人，身材又相比高壮，手脚利索，三两下就一连收拾了两个人。打了一会儿，发现这帮人也就花招子混混级别，没什么实锤，几下就被收拾得扔了棍子赤手空拳吼冲上来。唐跹拾起一棍子就往前挥，动作狠戾毫不留情，对面一人着了一棍惨叫。
他们这边除了李哥的另外那一个人也毫不拖泥带水，手脚麻利地跟着李哥把剩下两人都撂翻在地，最后狠狠踩了一人一脚！
期间之前被打那人想爬着往哪逃，被唐跹眼尖一把拽回来踹到墙上滚了下来，再一次哇哇叫。李哥沉着步子迈过去，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折叠刀。一脚踩住那人侧脸贴在地上，刀子伸到他面前拉直，刀尖划他脸上，在靠近眼眶的位置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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