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2)
这天,晚上我做了几个菜,多年不动烟火的我兴奋得不能自已,赶紧去敲西顾的门。
西顾打开门,我刚说了句“上我那儿吃饭去”就看见门边放着一束花。
骚气的红玫瑰。
我顿时没忍住:“呦,这谁送的呀?”转头,我看见玫瑰花上的小卡片,并且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就像太阳每天都新旧交替,
同理,
我的爱总是旧情重提。”
“哎呦喂,旧情重提?你还和人有旧情了?快点从实招来!”我抽出那张卡片,对着西顾的脸蛋上下挥舞着它幼小的躯体。
西顾要抢,我伸出右手一挡,我们两人就开始过招。
最后西顾不耐烦了,向我展示了一套重拳,将我击倒在沙发上。我不由得开始嘤嘤哭泣,“忠义二字你不讲,你是个人面兽心肠!”
“憋回去!”
我嘤嘤得更大声了。
“章忻。”西顾不情不愿吐出模模糊糊的两个字。
我更加生气了,“是啊,你是该长点心了!搞对象这种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你是和哪个海燕学的?啊?这种事情你能瞒着我吗?被骗了怎么办?你看看,我这一天,就跟个干妈似的。”
西顾像是无法承受我带给她的暴击,不得不重复了一遍:“我说章忻,他叫章忻。我看你是应该长点心了。章,音十章,忻,竖心旁加个斤的忻。听明白没?”
“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我转头抓起一颗糖,“忻,是个形声字。”
“滚滚滚滚!滚出去!”西顾开始用蛮力推我,“真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哀叹一句:“你总这样。我本来是做好了饭喊你去吃饭,结果,你这也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西顾抓起钥匙:“小陆子,起驾。”
我还得点头:“我还得捧你是怎么着?”
等正式吃上饭,菜都快凉了。我一边擦眼镜一边问:“那长点心是干嘛的?”
“会不会说话?人家叫章忻,音十章――搞理论物理的,P大的副教授。现年三十岁,未婚,土生土长本地人,本地户口,父母双职工。”
我:“你真的是去搞对象去了吗?那个……点心他……”
西顾十分护犊子地说:“陆晴湖我告诉你,你记不住他的名的话,就不要叫他了。”
我眨了眨眼睛,把勺子放在碗里:“沈西顾,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应该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算知道。不管那个章忻是什么来头,都不一定会适合你的。”
“我知道,我龟毛又有洁癖,自己一堆毛病还完美主义到极点。但凡他有半点不完美,我都忍受不了。可是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这就是悖论。”
我开始细致地吃鱼,“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我怕你辜负了自己,也辜负了他。”
西顾夹了一片菜叶:“可是我怕我自己后悔。可能,我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
我笑了笑,“那随你。我不是你,总不能十分懂得你的想法。你觉得好就好了。”
章忻很懂得我的想法,要组织一场旅行,知道我和西顾相依为命,甚至想让我和他们同去,我愤怒地拒绝了他想让我当电灯泡的建议,并想骂他一顿。
西顾这许多年来头一次拉架,并且有胳膊肘向外拐的趋势,这使我痛断肝肠,而她自己仍然毫不觉得,这简直更加令我生气。从此,我认为姑娘大了留不住;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些封建糟粕竟然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两个滚出去之后,我开始回想章忻这个人。他的长相可以说和西幻想出来的对象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至少还是那种干净的小糙汉形象。说实话,这种小糙汉我写过不少,几乎都是西顾逼迫我写的。我本人不吃那一挂,不过西顾认为那是男子气概的帅气,我只好同意,否则她又要撒泼。
章忻这个人唱歌很好听,常常于流行唱法、古典唱法里冒出一两句老生唱腔来讨西顾的喜欢,令我嗤之以鼻,但沈西顾就很吃这一套。也不知道那两句不怎么挂味的二六哪里值得她高兴了。
令人疑惑。
不过西顾和章忻出去溜达,我倒是很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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