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公子轻佻采苓 查访集市一探究竟(1/2)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一日一日过的也十分的快,潘老爷和潘夫人图个清闲,府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潘衡打理,若是太大的决定,潘衡就来和潘老爷子商量商量再做定夺,只是这些日子也没有碰到如此棘手的大事儿,故而全权由潘衡一手包揽了。这一年,潘家二姑娘潘采苓慢慢长大了,本着文静内秀的气质,和其母亲一样,潘夫人看着潘衡时常宠溺采苓,而采苓也没有恃宠而骄,便更喜欢了采苓三分,许是辈分的原因,潘老夫人相对于柔止更喜欢苓丫头一些。采苓和穆清光看这两个名字,便觉是一静一动,只不过常人皆认为采苓为动,穆清为静,然而若是真看见这俩丫头,便恍然大悟,采苓为静,静若处子,穆清为动,动若脱兔。只是也许是二位夫人不甚走动的缘故,二位姑娘也不甚相熟,况且每日皆是王文茵教导穆清,教些四书五经的诗词歌赋,或是老庄之道,孔孟之言,总之就是这些文学素养熏陶的内容,文茵也只能教这些,其余的七七八八纷纷杂杂的文茵也教不了,也怕教坏了,文茵固然是希望穆清接触的都是些人间最美好的事物。而潘衡也许是偏爱采苓一些,在她五岁之时就让她去武昌府一所十分有名的私塾念书。
说来也奇怪,当日潘衡让桃夭儿去告诉王文茵,问问穆清的意愿,要不要去私塾念书。夭儿还暗中窃喜,心道少爷心中还是有她家夫人的,于是兴冲冲的去文茵屋内,谁想文茵问道:“清儿都七岁了,为何现如今才想起安排清儿去私塾?算算年份,那苓丫头今年五岁罢,是少爷安排苓丫头去私塾念书顺便捎上我们清儿的不是?也不是教导不了清儿,何必去凑那个热闹,夭儿,你去回少爷的话,就说清儿惯在家中学习,不和苓丫头一同去了。”
桃夭儿还以为文茵说的是气话,良久站在文茵身旁,等着文茵反悔决定,谁道文茵抬眼不悦道:“夭儿?不是让你去回少爷的话吗?还杵这儿作甚?”
夭儿十分纠结还想辩论两句:“大奶奶,少爷好意,况且私塾中的先生讲的也...”
王文茵生气地拍着桌子,愤然而立,睁大了眼睛,瞪着桃夭儿,也不知究竟在气什么,吓得桃夭儿颤抖的往后退了几步,她很少见少夫人发这样的脾气,少夫人从小时候性格就一直很温和,到如今嫁做人妇,安分待在潘家,一直不温不火,温润如玉,只是夭儿不知为何这件事少夫人会发这样达的脾气。文茵气恼道,声音也跟着尖锐了几分:“为何我一定要接受他的好意,他何曾顾虑过我和清儿?若是真的为我们的好,早在两年前就给清儿找先生了,还等得到现在?我在家中教导清儿足矣,不需其他的。”
“何事如此吵闹?”潘夫人早在门外就听见了王文茵和桃夭儿的对话,心底也虚,这九年来,潘衡如何对待文茵潘夫人看在眼里,只是一直没说,她的确觉着文茵在潘家受委屈,后来又来了个柔止姑娘,潘衡像着了迷似的,对待文茵愈发的冷淡了,也不怎么管潘家大姑娘穆清,文茵心里有气理所应当,所以潘夫人也时不时地来看看文茵,带点安慰也带点补偿,今日潘夫人自知理亏,但也不得不理直气壮。
王文茵看见潘夫人带着丫鬟站在门口,连忙把她请进来,让她坐在主位上,连忙命夭儿泡茶,将先前脸上的愠色藏在心底,微笑着回着潘夫人:“娘,没什么事,就方才夭儿没看住清儿,又让她跑出去玩儿了,我教训了下夭儿。”
潘夫人嗔怪地看了看文茵一眼,掩嘴笑着:“文茵啊,清儿还小,能玩就让她去玩儿罢,每日学那么一时半刻,小孩子,不能逼得太厉害。”
文茵低眉看着手指回答道:“清儿身为姐姐总要给苓丫头做个榜样的,不然让妹妹笑话去了不是?”
潘夫人没有语言的笑了笑,吩咐丫头将制作精美的糕点送上来,说是才做好的,拿过来给穆清尝尝,还说让文茵没事就多去看看她,家中院子也不大,多走走也当锻炼身体了。王文茵一一应着,说下次带着清儿去飞升居给潘夫人请安,顺便聊聊天。潘夫人没有再过多停留带着贴身姑娘山水就离开了。
等到桃夭儿去潘衡书房回话的时候,潘衡在翻着书卷,得知王文茵拒绝和拒绝的理由之后,笑了笑摆了摆手,将夭儿打发了。
这日,采苓和她的贴身丫鬟清漪一同去了潘衡为她安排的私塾,采苓去听学,而清漪则在外边等待放学。这学堂倒也不一般,里面同学的皆是富家子弟或是官宦人家的孩子,比如采苓就在初次上课时碰到了如今的湖广布政司巡抚邹大人的小儿邹衍,那是一个十分顽劣之徒,只是因为身价太高,学堂里的先生都不敢骂他,更别提用戒尺打他了,而这个邹衍心性作为也不甚理想,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算来了学堂,也活脱脱和个大爷似的,不过这些老先生想管也管不着,鞭长莫及,只是这邹小少爷品行也不正派,学堂里的生的好看一点的姑娘,邹小少爷总要去调侃调侃,看看合不合自己的眼缘,就算是生的白净一些的小公子,邹小少爷也要撩了去,只图个快活。这学堂里一个个都是金贵的少爷小姐,愣是没有家里的老爷夫人愿意让自家儿子女儿被这样糟蹋,但碍于人爹冠盖京华,也只好让自家子女远离这尊惹不起的大佛。采苓今日第一天来学堂,不知这里不良风气,也不甚晓得这里不成文的规矩。看见整个教室只剩那一块儿空地便坐了过去。
不巧不过多时,邹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路走一路看着采苓笑着,坐上位置以后,满面油光地冲着采苓笑着:“这位姑娘好生面生!”
采苓看他那肥头大耳样,身着富贵长袍马褂,满脸红润,一猜便知这是富家公子,纵然心底不喜,也难得表现出来,于是还是礼貌的微笑着:“我是今日才来求学的。”
“哦...”邹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姑娘好生标志,我名作邹衍,不知姑娘大名?”
采苓抬眼看了看他,转过身去,不甚想搭理他,闷闷答道:“我唤做潘采苓。”
邹衍又转到采苓面对着的那一边,缠着她:“原来是采苓妹妹,我们做个朋友,相互有个照应!”
采苓低着头看着案板上的书卷,不再搭理他,只当作是没听见了。而邹衍却不绝不休:“采苓妹妹,我都称你一声妹妹了,怎是朋友都做不成了?”
潘采苓实在不想与其纠缠,只好作罢,应了声“嗯。”
听学之时,邹衍越发明目张胆,百般武艺地想要引起采苓的注意力,先生让念“人而无信 ,不知其可也,大车无倪,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而邹衍硬是要读“采苓采苓,首阳之巅,人之为言,苟亦无信。”这样的事儿一出,糗的采苓无比愤然。第一日听学就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采苓回家一路上都十分委屈,苦着一张脸也不说话,清漪坐在采苓一旁,她在学堂外面候着的时候自然听到了学堂里闹的笑话,于是也愤愤不平道:“小姐,这邹衍欺人太甚,我们不能就这样任他欺负,得欺负回去啊!”
采苓看了清漪一样眼,摇了摇头:“邹衍财大势大,家里有位不得了的爹,哪能允许我们这样胡闹?”
清漪不满地说:“那也得有王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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