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2)
打了一夜的风暴,翌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白晔在梁沛的房间里待了一夜,被小狼狗蹭出了毛病,一大早就处于一种恶劣的兴奋状态,无可奈何地钻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白晔出门上班的时候正是八点,门关上的时候,梁沛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
暖白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斜斜地切开了餐桌和地板,一半阴影一半光明。
餐桌上放着碗筷,碗里的面汤蒸出腾腾热雾,灿金的荷包蛋闪着太阳光。
梁沛咬开蛋皮的时候,一股热流涌进喉咙里,他倏忽想起昨晚,想起电闪雷鸣。
白晔身上朦胧的烟味让他有点精神恍惚了,他盯着白晔的眼睛足足看了半分钟,心跳有了迷离的味道。
他心乱如麻地想向白晔求欢。
就像他决定来找白晔的那一天,当时他就发了疯似的想,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摇尾乞怜,哪怕做一条狗也行。
原来狼也是有奴性的。
祸根是在初遇的那个春潮带雨的夜里埋下的。
白晔在他跟前蹲下,梁沛感觉到火的温度,还有他的心跳,乱七八糟。
“小同学,怎么不穿鞋呢?”
白晔说话的时候,烟草味的气息撩动梁沛的头发。
梁沛屏住呼吸,没有回答他。白晔的目光如有实质,好像湿漉漉的藤蔓从坑洼道路的裂缝中钻出来,以蛇的姿态匍匐而上,在他的打量下,梁沛下意识地缩了缩脚。
脚底的钉子与地面摩擦,蹭出火苗,炙得脚疼。
白晔听见梁沛抽了口气,伸手捏住了他的脚踝,昏暗的路灯给刺入皮肤的尖刺和伤口处爬出的血迹镀上一层暖光。
白晔说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晚是双氧水的气味,酒精的温度,碘伏的颜色。
白晔给他擦药的时候,梁沛说:“狼是不必穿鞋的。”
这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白晔却听懂了,随口开了句玩笑:“小狼崽,我是‘兽医’,你说巧不巧?”
梁沛的眼睛就是在这一刻被点亮的。
真巧,巧得就好像天凑地合的一对。
白晔下班之后才刚回家,就接到王韬打来的电话,院里临时接到一台急诊,病患情况有点特殊,值班医生应付不来,让他过来看看。
挂断电话的时候,白晔刚把一盘什锦炒饭盛起来。
梁沛忽然从他身后拢住他,说:“如果你不能陪我吃饭,就让我陪你出去行吗?”
隔着单薄的布料,白晔感觉到小狼狗的体温,还有不安的心跳。
白晔将车开进停车场之后,没锁,让梁沛待在车里。
梁沛玩了会儿手机,停车场安静阴凉,不知从哪个通道口吹进来一阵冷风,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梁沛点开“天气”应用,看见雷电预警的时候,刚好听见雷鸣。
过于冷寂的停车场里,雷打得好似山崩地裂。
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白晔还没有回来。
闪电过后,第二道雷声响起的时候,梁沛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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