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1）

陆早是很介意的，但是不能说。便决定无视他，朝洛午阳点点头，走到支架前点击重新播放。洛午阳随意地走到镜子前的置物台前倚靠着着，双手支撑在身体两侧的台子上，肩膀微耸，淡定地直面陆早，两人相隔一米远的样子。陆早不知道这位旁观的这么任性，手脚都有点不自在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怎么？”洛午阳疑惑地问。“您一定要要这样看着么？”陆早硬着头皮提议。“你上台观众也会看你啊，有什么问题？”洛午阳觉得很奇怪。“他们不会离这么近，而且……”陆早迟疑，“而且什么？”洛午阳接道。“而且，他们不会只看我。”陆早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和个姑娘一样忸怩。洛午阳笑了，认真地对他说:“会的，会有人只看你，还会有人为了你而来。所以，来吧。跳给我看。”

陆早感觉口里包着的糖太甜了，有点渴，嘎嘣几声嚼碎糖果咽了下去，开始跟着音乐动作。一遍结束，糟糕极了，陆早很客观地给自己评判，忐忑地看着洛午阳。洛午阳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起身按了播放键，音乐再响，干脆地说：“继续。”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洛午阳没有再倚回镜子的中央，而是靠在播放器的旁边，一遍结束就重新播放，等到第四遍，陆早渐渐找回状态，跳出了平时无人的最好水平。

“停！”洛午阳暂停音乐，而陆早停在了一个挺胸动作，心脏因为持续运动而大幅起伏，随着洛午阳喊停，陆早的嘴唇又习惯性自觉抿紧。洛午阳看着陆早如临大阵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不过面上不表，轻步走到陆早面前，横着手掌放在陆早前胸位置说:“你应该挺到这个位置，还有挺胯等动作也都不到位，你自己清楚么？”陆早点点头，洛午阳看看他的脸色，没有那么紧绷，继续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改？”洛午阳扶着陆早后背示意他恢复正常姿态，又把墙角陆早的水杯拿给他，陆早确实渴了，嘴巴的余甜在白开水的稀释下润泽了口腔，缓解了陆早的紧张。

洛午阳回到镜子前等着陆早的回答，陆早大口灌了两口水，清清嗓子道:“我做不来那些动作，太露骨了，感觉……有点羞耻。”陆早有点犹豫，第一次直白地和人说明自己的感受，他不知道洛午阳能不能接受这个说法。“露骨？”洛午阳第一次听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这些在他看来很简单普通的动作，“哪里露骨？”早年学习探戈的洛午阳对此不解，对他来说，探戈那种直观的某种运动的模仿动作才称得上露骨，但是他热爱探戈，热爱那种露骨又优雅，粗俗又绅士的舞蹈，从未感受过羞耻，所以不能理解陆早的心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