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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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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谨之还是第一次下到舞池里来。---

他慌慌张张地挤了进去,躲进了最喧嚣的地方。他站在舞池中央,听不真切音乐,也看不清出身边人的脸。

他喘息了一会儿,镇定下来以后,才抬头四顾,目之所及全是躁动且沉醉的表情。陌生,所以让人很有安全感,给人一种逃离了一切的错觉。

段衍之追了过来,站在舞池边上,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正中央的段谨之。周围人都在肆意舞动,只有他站立在正中间不动。绚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不断变幻着色彩,让他的脸也变得不真切起来。

在舞池正中央发了一会呆,段谨之才慢慢地抬起了他的胳膊。他轻轻地摇晃着头,开始扭动腰肢。无师自通一般,他缓慢地融入了舞池。

段衍之看到他随着音乐仰头,露出雪白的脖颈、清瘦的锁骨线。

段衍之把手上的星冰乐随意地放在了吧台上,走进了舞池。

远处的江越站在包厢门口朝外看,他看到段衍之一点点地拨开人群,目标明确地朝舞池正中央走。就像一位孤独的勇士,越过茫茫人海,固执地去寻找自己的真爱。

“他们绝对是一对”,江越说道。

一旁的李为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但他还是觉得过于魔幻了。李为愣愣地盯着舞池,心想,还有这种操作?

舞池里的段谨之扭动着身体,明明没有喝酒,却仿似醉了。他越来越沉醉,时不时地,会有人和他对上视线,无论男女,看到他的脸都忍不住露出略带暧昧的笑容,这时,段谨之便也冲对方笑笑。笑过了,就过了,什么都不会留下。什么都不留下,就不会有未来,没有未来,就没有担忧、没有负担。

正胡思乱想着,段谨之和一个外国人对上了视线,那人看了他一眼之后,目光便没再移开。段谨之被他盯得清醒了一些,他下意识地往后退,想远离,那人却径自朝段谨之走了过来,伸手要揽他的腰。

这下,段谨之的思绪彻底被拉回了现实。他快步往后退,却撞进了别人的怀里。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却像是认出了这个怀抱,自顾自地放松下来,自觉地把这个怀抱当成了归宿,安然地往后靠去。

段衍之自然地搂住段谨之的身体,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他有些颓丧地把头埋在了段谨之的脖颈之间,小心翼翼地嗅着他的味道,顺便冷着眼瞟了那外国人一下。

段谨之没注意到那外国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仰着头,认命地把脑袋靠在段衍之的肩膀上,任段衍之在自己的脖颈间轻嗅,双手则在自己腰间轻轻摩挲。

他们两人紧紧搂着,随着音乐节奏在舞池里轻轻地摇摆。长久的沉默后,段衍之闷闷地说了一声:“想什么呢?”

舞池里喧嚣吵闹,他们两人却像是屏蔽掉了外界的一切,只能听清对方的声音。

段谨之闭上眼睛,答道:“在想命运对我到底是好还是坏。”

段衍之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说:“别想这些。越想越会觉得命运对自己不好。”

段谨之笑了:“你很有经验啊。”

段衍之默认了:“这不传授给你么?”

段谨之没再说话,他眼神有些飘忽,脸上则没有任何表情。

段衍之心想,弟弟长大了。

“谨之”,段衍之说道:“你相信否极泰来么?”

段谨之反问道:“你相信因爱生恨么?”

段衍之慌了,他把段谨之转了过来,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站着。紧紧地搂住眼前的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段衍之问道:“你要恨我么?”

段谨之有一瞬的茫然:“我不太确定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段衍之:“那你就是不恨。如果你恨了,你立刻就知道什么是恨了。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就像你的妈妈和我的妈妈,她们恨段毅,于是把自己折磨死了。”

段谨之淡淡地说:“你又很有经验啊。”

段衍之闭上了眼睛,他小心翼翼地吻了吻段谨之的嘴唇,说:“看在我折磨了自己很久的份上,能原谅我么?”

段谨之没说话,段衍之和他稍稍分开,发现段谨之的眼角有着不明显的水痕。他于是又吻吻段谨之的眼睛,呢喃道:“不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段谨之的泪珠就不受控制的全部挤出了眼眶。

带着点哭腔,段谨之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过得那么辛苦,都不愿意来找我?”

段衍之叹了口气:“我怕啊。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你。我太恨了。我每天看到我妈,再想到自己不得不每天照顾她,我就恨不得让段家的每个人都不得好死。但是段家只剩下你了。这不是跟我开玩笑么?那种恨也不能,放下又做不到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段谨之哭了起来,像是一种发泄,他语气有些激动地说:“命运就是对咱们一点都不好啊!”

段衍之赶紧把他搂进了怀里,带着他走出了舞池,走到了吧台后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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