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2）

两个人于是悄无声息的绕过“旅行团”走到他们前面。

离得远了，人声嘈杂声渐渐消失在密林里，顾言拽着陈止砚在一颗老榆树前停下。

刚刚入春，正是榆树钱最嫩的时候。顾言抬头看了看结满了的枝桠，伸手够了一下……够不到。

毕竟是山里，树木生的高大，枝桠也都极高。

顾言咬着嘴唇还没等想出办法，身后突然一只手臂伸到她面前。

陈止砚站在她背后，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顾言仿佛能透过层层衣服感受到身后人灼热的体温。他的右臂似有若无的贴在她耳侧，袖口向下褪了半截，露出绷着青筋的手腕。随后修长的手指一伸，搭住了顾言头顶的一处枝桠，片刻后，摘了一片榆树钱下来。

……是的，一片。

顾言一边羡慕这人的身高，一边有些无言。

她看着陈止砚把摘下来的这一小片叶子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又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皱着眉头问：“这就是榆树钱？”

顾言点头。

“它为什么叫‘钱’？”

“因为中间鼓鼓的，样子有点像古时候的铜钱。”

陈止砚：“它可以吃？”

顾言：“可以……但不是这么吃的，因为太小了，要很多片放在一起吃才有味道。”

陈止砚把手中的“一片”交给顾言，自己抬手，又够了一处枝桠，这次是论“朵”，摘了两朵下来。

顾言把其中一朵拿在手里，摘干净多余的梗，又吹了吹浮灰，最后全部放进了嘴里。

陈止砚看了看她手中的“树叶子”，又看了看她，始终皱着眉头。

山上的榆树钱没有农药的威胁，又嫩又甜，顾言满意的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把另一半也同样处理了，递到陈止砚面前：“你尝尝？”

陈止砚十分嫌弃的接了过来，还是怀疑道：“你怎么知道这个能吃？”

顾言：“小时候听其他小朋友说的。你没有听说过吗？镇上的老人有的还会拿它做陷，包包子吃。”

陈止砚挑眉表示不相信，但还是把这一把“树叶”送进了嘴里。

顾言略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陈止砚咀嚼半晌，眉头舒展开，勉为其难道：“……还可以。”

顾言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两人一路走一路吃，一直到了山顶的凉亭上。

说是荒山，但这凉亭修建的十分规整。此时无人打扰，山风吹过，带起风铃“叮铃”作响。

想来是那个“旅行团”还没有来到这里。

顾言和陈止砚在凉亭里找了处长椅坐下。

这里的风铃与其他地方不同，别的建筑挂风铃最多只挂几个角，这里却在尖顶的梁内缠了几根红线，风铃一串一串挂在红线上，内外至少有几十只。就算只是微风吹过，也能听到清脆的响声。

陈止砚神色复杂的望着远处仿佛绵延在脚下的层层林树没有动。破旧掉漆的梁木，近处的风铃，远处的“绿海”，一切与记忆中开始重合。无数次深夜里响彻耳边的脆响和此刻微风吹过瓷片互相撞击的声音相叠合。鼻端呼吸的空气是带有温度的，仿佛身畔略过的微风都和十几年前感受过的一样。

陈止砚不动声色的坐在长椅上良久，突然觉得手心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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