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其实说是意外也不算意外，不过是恰好顾愚朋友又约了他，恰好陈郗也在而已。

顾愚的工作也算自由，挂名在一家公司底下做设计。虽然年轻，但在圈子里的名气并不小，别人是挑设计师，他是挑别人，即便如此，每个月仍有数不清的人抢着请他的名额。

当然，日子能过的随心所欲的一个重要原因——他还是个拆迁户。

省去这故事中间种种了，一笔带过也凄凉，老顾家好似活该绝脉，顾愚十四岁起便只剩了他一人，而他也正好不对结婚生子有任何兴趣。

他其实也说不上是喜欢放浪，夜夜混迹于酒吧，猪朋狗友交了不少，但也有个别是真正交心的，也算是难得了。

顾愚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回家了便是冷冰冰的墙壁，简洁的客厅，卧室，过了好几年也仍旧是新的模样，丝毫没有生活的气息，就连冰箱里也只有几排总是快要过期的酸奶。

但也没有想过要找一个伴儿，或者说是近十年已经没有这种念头了。

人渣也有自知之明，他待人人都是同样的好，从不顾忌是否会引起别人误会，更多时候甚至抱着隐秘的黑暗心思乐在其中。

顾愚想，我已经够烂了，别祸害别人了吧？

可眼底下，偏偏有个“别人”，卵足了劲儿要往他的跟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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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郗还是和前几日同样，八点钟准时推开了“北街”的门，等人的过程一向是漫长又煎熬的，遑论是等一个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的人。陈郗没有网瘾，手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联系人与工作的工具，也许偶尔会看看浏览器推送的社会新闻——但次数也很少。

所以他多数时间是盯着酒杯里浅蓝色透明的鸡尾酒发着呆，隔十几分钟就抬头环视周围确定刚进来的人里，没有他想要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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