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2)
因为杀人案件, 一年来洛城上下人心惶惶,一到酉时, 就鲜少有人出门。直到几天前事情真相大白,凶手被抓到,晚市才又重新热闹起来。
城门亥时关闭, 顾迟早了半个时辰出门,街上有不少人,倒是热热闹闹。
顾迟计划的便是晚上出城,就算柏邱发现也是第二天了, 要追也晚了。
洛城有重军把守,车马物资大都在军中, 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些次品, 可比不上雪云城中的好马。
所以, 他们出城还是用的雪云城时的那匹马,顾迟把马儿喂得饱饱的,带上足够的口粮,挥别姜元和明聪大师, 赶着马车就出门了。
快到了关城门的时间, 出城的人倒是不多, 没有多等便到了他们。二人出示了文书, 正要放行时突然被拦住。
顾迟跳下车:“敢问二位大哥, 在下的文书有什么问题吗?”再不放行就要过时间了。
只见左边那个守门士兵在另一人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什么, 然后二人围着他, 全身上下地打量。十分奇怪。
过了会, 又拿出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对着他比对,最后达成了一致,手指着顾迟:“你,不能出城。”
一听这话扬晟就恼了,手上稍一用力办事的桌子就碎成了块。
“你、你、你想要干什么!?”守门士兵吓得退了两步,脚一软差点蹲在地上。这……这人有点可怕啊。
顾迟没有阻止扬晟,继续追问他们:“敢问二位,在下为什么不能出城?”
一边是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罗刹,一边是看上去和颜悦色的仙人,傻子都知道哪边好说话。他们不自觉就往顾迟这边靠了靠,缩着肩膀,生怕扬晟突然动手。
“昨、昨日……”二人交换眼神,上面交代他们不放行,可也没说不让他们说原因,这人这么凶,他们说了也没问题吧?
他俩可怜巴巴的:“昨日我们收到上头的指令,说画上的人不能出城。”
画上的人?顾迟反应过来,抢过他手中那张纸,果然,上面画着一个人,根本就是他。
不用问就知道,这事肯定是柏邱在搞鬼,是他小瞧柏邱了,竟然早就防着了。他没想到柏邱对‘迟若’如此上心。
扬晟也看到了画,一把夺过:“为什么不让我和阿迟出城?”
那一掌震慑力十足,守门士兵心有余悸,缩着膀子:“上头只说不让这位公子出城,您若是想出城我们是可以放行的。”他们巴不得这位大爷快点走呢。
扬晟一瞪眼,把画撕了个稀巴烂,阿迟不能出城,他出城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混账只限制阿迟出城,为的就是把他和阿迟分开,他绝不能上当。
他一把搂住阿迟的腰:“阿迟,我带你出去,他们拦不了我。”他脚尖轻轻一点退回马车,扬起马鞭就要硬闯。
“不行。”顾迟按住他的手,“冷静一点,不能硬闯。”他们现在要是闯出去,马上就有人报告给柏邱,倒时不但也走不了,反而给了柏邱抓他们的理由,以后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回去。”
“阿迟!”扬晟不大乐意,好不容易要远离那个人了,阿迟竟然又要回去。
顾迟无奈,拍拍他的手:“听话,回去。”
温热的感觉传来,酥酥|麻麻的,扬晟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一下子就软了,满肚子怒火烟消云散:“那……那就听阿迟的。”他看了眼守城的士兵一眼,驾着马车掉头离去。
直到马车没影了,守城的士兵才松了口气:“真是吓死人了。那人眼神可怕,看得人心里发毛。
顾迟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刚道别不到一个时辰又返回小寺院。
亥时过了一半,早就入夜了,远远地望去,小寺院里灯火通明。寺院内没什么香火,明聪住持节俭得很,夜间连根蜡烛都不舍得点,怎么可能弄得如此明亮,肯定有蹊跷。
待走进,果然不对,寺院门前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还有几匹好马,门口守着侍卫,一看到顾迟就急匆匆跑进去报信。
连扬晟都看出来了:“那个人又来找阿迟了。”还没走到门前,他就把马车停了,一脸的不高兴,“阿迟,我们还是走吧,我带你出城。”他是十分不待见柏邱了。
柏邱得了侍卫的通报,出门迎接。他身着锦衣,风度翩翩:“在下前来拜访,等了半个时辰了,迟若公子这是去了哪里?”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出不了城,不就是柏邱搞得鬼吗?
他装,顾迟也跟装:“在下出门散散步,不巧正赶上公子您来。”
柏邱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似的:“在下竟是忘了报门户,你还不知道在下如何称呼吧。”
“在下姓邱,名白,白鹭的白,邱白。”
柏邱,邱白,名字改得倒是直接。
“在下迟若,邱公子想必已经知道了。”
顾迟抬头与他对视,眼中映着烛光,脸上照得流光溢彩,一刹那,柏邱像是回到多年前。
那年中秋,国都灯会,小舅舅带他出宫看花灯。
那时他只有十二岁,还未成年,也是这样的烛光映着小舅舅的脸,他一眼便看呆了。自那之后,再没有见过让他如此心动的容颜。
那个时候,他就对小舅舅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小舅舅。”他口中呢喃,不受控制地伸手,快要触碰到顾迟的时候,手腕被一股大力抓住。
“你要对阿迟做什么?”扬晟怒气冲冲地看着眼他,要不是柏邱自己也会武功,手腕恐怕已经被他折断了。
论武功,柏邱跟扬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脸色霎时就变了,可还佯装轻松:“在下与迟若公子交谈,你凑上来做什么?”
扬晟眼中红色的光一闪而过,看着柏邱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
以往,柏邱与顾迟亲近时,他也会生气,可现在又以往又有些不同,好像……好像……不是一个傻子,就连顾迟都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
顾迟蹙眉,刚才在城门前,扬晟好像也有些不同。
二人剑拔弩张,李昌以及侍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可都知道扬晟不好对付,要是陛下真的受伤,他们百死难辞其咎。
要是任由他们两个这样下去,指不定发展成什么,顾迟抓住扬晟的手腕:“别闹了,松开。”
一瞬间,扬晟的眼神又变了回来,可怜巴巴的:“阿迟……”
柏邱的手腕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仿佛被勒了很久。他脸色铁青,已经是第二次,是他太轻视扬晟了。
“今日在下就不叨扰了,告辞!”他拱手,那只被扬晟勒过的手腕犹如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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