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1/2）

围帘飘然，四方亭台内却温暖无风，只缭绕着淡淡的云烟，气味清苦中带着些许回甘。

之前在外城见到的两个白衣少男少女，正在层层轻纱后忙碌。一人焚香，一人点茶。

奇楠香细腻沉静，许是用了什么秘法，云白色的烟竟可在卧龙台内萦绕良久。

“两位小仙君不必拘谨，自在即可。”杜璟掀起纱帘，邀他二人入内，“与白与墨，封界。”

“是。”杜璟座下的两位弟子二人为同胞兄妹，少年叫洛与墨，少女名唤洛与白。

他们跟从杜璟多年，早已不能算是凡胎肉体，自然年纪同模样不甚相符。若是非要论个辈分，洛与白和洛与墨早已年过而立，论辈分却理应与慕容青同辈。

洛与白给他们奉了茶，等着洛与墨点罢香后，兄妹俩人便遵从杜璟的吩咐离开了。玉白纱衣，背影是说不出的轻快灵巧。司空城目送着他二人离开，这才收回视线。

杜璟自从上了卧龙台起，便不再出言，撩了衣袍下摆便兀自跪坐在了一矮几前。

他十指之下，是一把号钟式古琴，琴身泛着刷了桐油的木材独有的光泽，低沉内敛。

即使是再久居深山不问世事的人，都不会没听说过卧龙先生这把名动天下的梁甫琴。

抬手起势，先生修长的手指微动，琴声低沉尤似龙吟。在空旷的楼阁间回荡，一时间余音四面环起，颇有几分茫茫天地间独此绝响的意境。

杜璟不曾开口，只是低头抚琴，司空城和钟离也不便出言打断，便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候着。

层层鼓动的薄纱外雁过三巡，最后的清淡琴音落地，将那些许不疾不离的带起杂乱尽数压下。

“无尤仙君觉得杜某这曲《广陵散》何如？”杜璟将骨节分明的十指轻轻搭在琴弦上，笑眯眯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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