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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憾半世,余生不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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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潇君看到他,脸色倏地变了,怔了几秒,然后马上恢复了镇定。“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请您不要这样叫我,您要点点儿什么?”

看到潇君的反应,又听到她称呼自己为“您”,板叔的心被撕开了一条缝。

若然几个都没说话,看着板叔,板叔看她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鼻子抽了一下,顺势说:“您做主,我们随便就好。”

“你们坐一会,我去安排。”沈潇君冷冷地说出这几个字,说完,头也没抬转身就往吧台走。

若然看着离开的潇君姐,对板叔说:“板叔,你……”

板叔微微叹了口气没说话,梓宁和成好在旁边互相望了一眼,都皱了皱眉,又和若然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四个人谁都没再说话,两分钟之后,沈潇君穿上外套快步地往门外走,若然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走向吧台之后,若然的眼睛一直追着她的身影,生怕沈潇君一走了之。

若然看到后,着急地对板叔说:“潇君姐要走了,这是要躲开你。快点啊,板叔,来不及了!”

板叔朝着潇君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呆呆滞滞的,是没打算起身,只是直直地望向门口。

眼看沈潇君离开,成好和梓宁也都急了,都在劝板叔追上去。

板叔说:“可能我来就是个错误,既然都这么多年了,何必又来打扰她呢?”

“你还记不记得《何日君再来》的歌词里有句话,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都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再看到她,你还想再遗憾下去吗?板叔,快追上去吧!”若然说完,起身把道给板叔让了出来。

“就是啊,板叔,这次机会这么难得,不要再错过了。”成好也劝道。

梓宁也说说:“快去啊,板叔,追上潇君姐,告诉她,你还爱着她。”

板叔看了看三人,像是做了最后一次挣扎,然后起身追了出去。

若然长呼了口气坐到座位上,梓宁不知道板叔是否能追回潇君姐,但忍不住把头探到若然面前,略微挑衅地说:“你刚才对板叔说不让他再遗憾下去了,那你呢?”

若然知道梓宁的意思,难为情地冲梓宁挤了下眼睛,成好也在桌底掐了她一下,若然不想被漩在里面,打岔说:“咱们也追出去看看吧。”

三人追了出去,看到板叔刚追上潇君姐,板叔拉住沈潇君的胳膊,沈潇君激动地甩开板叔的手,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板叔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脸上满是愧疚,小声地说:“潇君,给我个机会,就几句话,让我说完。”

潇君激动地说:“还有什么可说的?该说的多少年前就说过了,省着你的力气去南方吧,不用再废话了!”

“那你为什么开了这家酒馆,还叫‘你好,旧时光’?”

“旧时光怎么了,跟你还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从你当年走的那天,这一切就都跟你不再有任何关系了!”潇君气愤地吼道。

“有!你的旧时光里有我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开一家这样的酒馆是你的梦想。我曾经说要开一家书店在你的酒馆旁,我没做到。在那个时候我离开了你,若干年之后,兜兜转转我还是开了这家书店,只不过根本不在你的旁边了。”板叔越说越激动,眼睛都开始湿润了。

沈潇君也听到也哭了,“你还记得我喜欢过的那本书吗?”

板叔的眼泪滴出了眼眶,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点了下头,歉疚地吐出两个字。“记得。”

沈潇君突然沉了下来 ,“我们都不再是年轻懵懂的小孩子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板叔的眼泪潺潺地流过脸颊,这是若然几个人第一次看到他落泪,一个中年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开始泣不成声,话都说不完全,让站在不远处的成好三人也都为之动容。他们从未看见板叔这样过,一直以来,他都扮演着几个人的人生导师,谁有不开心都会去他那看看书、听听音乐或者干脆喝喝酒,这样的情形都是第一次遇到。

板叔不管街上行人投来的惊诧目光,双手搭在潇君的肩膀上,深情地说:“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回到原来的时光,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我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起,难道你忘了吗?”

板叔的话没说完,天空突然响起了惊雷,瓢泼大雨“适时”地赶到,湿透的衣衫渗着满目的缱绻和哀怨,诉说着久别重逢的不恰当。

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地跑着,要寻一个合适的地方避雨,顺便看着雨里两个人的好戏,就像是衬托两人的甲乙丙丁一样。

板叔和沈潇君站在雨里,谁都没动一下,只是互相看着对方。像是在试探彼此,又或是在考验谁还可以坚持或是先放弃。

梓宁想过去把两人拉回来,成好拉住了下她的胳膊。“别去打扰了,说不定这场雨来的正是时候。”

若然转过头看了成好一眼,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借这场雨做点什么。

雨里的两人都在颤抖着肩膀,雨水和泪水混成一团,板叔突然单膝下跪,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戒指,伸到潇君的面前,对着眼前爱过辜负过的女人说:“潇君,我是念楚,我曾经做过一件天大错事,为了自己所谓的狗屁梦想放弃了我最爱的女人,而我当时并不知道这给她带去了多大的伤害。现在,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弥补之前的错过的二十年,让我可以照顾你,陪伴你,因为这一刻,我只想拥着她,跟我一起。”

潇君睁着泪眼看着念楚,没有伸手也没有走,她还爱着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若然嘴里的板叔,放下了所有的执着和尊严,想要挽回自己的爱情,可这中间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要自己如何才能重新接受这个单膝下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潇君没说话,只是对着板叔不停地哭着。

板叔接着说:“相信我,我不想再一个人过往后的人生。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等到有一天真的垂垂老矣的时候,身边剩下的只有你的照片,我不要再犯那样的错误,给我个机会,弥补自己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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