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北京(1/2)
若然很迷茫,北京是他幻想了几年的城市,可他现在又要这么轻易地离开。离开就意味着放弃,应不应该?而穷游,那么多人选择了旅行,甚至有人把它当作生活的本身,若然再也无法无视那些未曾拥抱过的壮丽,何去何从?在“世界末日“到来的这一年,若然不停地问自己。
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怎么开始沦为朝九晚五的牺牲品,北京不是不应该这样吗?这时的若然21岁,离当时产生北漂的想法已经过去三年。对于他,世界依然年轻,也依然浮躁,世界在他眼里依然充满未知的吸引力,不过,在吸引力的背后也开始感觉到一切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工作是无聊的,不需要拖上几年才明白,对于现在的若然,一切都要暂时结束。临走之前的那个晚上,若然回了刚来时住的那个地下室。所有能留下的东西早就邮回了家,跟那个熟悉的阿姨打了个招呼,随便找了个房间对付一宿。
若然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碗面就在崇文门外的大街上来回晃荡,这是他住在这的时候晚上打发时间常做的事情。走到地铁磁器口站附近的过街天桥上,若然看到有一个年纪比他大很多的一个人拄着栏杆,一动不动地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和闪亮霓虹。若然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地走过去,递给了那个人一根烟。
陌生人看了一眼若然,稍微愣了一下,手里却接过了烟。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用力地吸了一口,抽掉了半支烟。
若然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站在他旁边跟他一起对着这个踩在脚下却从未属于自己的城市。
“我明天就离开这了。”陌生人突然从嘴里蹦出来一句。
若然听到并没有感到惊讶,不疼不痒地问了句:“为什么?”
“想走了。”
“我都是。”若然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没再问什么。
旁边的人也没说话,两个陌生人就这么并肩地站着,一起感受这座依旧喧嚣不停的城市。
伫立良久,那人跟若然说了句,“我走了。”
若然没抬头,停了大概一秒钟,然后回了句:“再见。”
那个人没回头但挥了挥手,若然看了看他的背影,心里突然莫名地发闷,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胸口凿了几拳。
若然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卖唱的女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扎着马尾,抱着一把吉他,唱的确实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那么年轻的女孩,声音却很厚,有点像叶倩文。周围只有几个人在看,没有人给钱。若然站在旁边,很想把钱包里的钱都扔进女孩面前的琴盒里,但心里却在犹豫着。
过了几分钟,女孩唱完,除了若然,旁边的几个人都走了。女孩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失望,感激地看了一眼若然,“有想听的吗?我可以唱给你听。”
若然没有诧异于女孩突然的发问,他很想唱那首写给成好的歌,但嘴上却说:“你想唱什么,我就听什么。”
女孩低头想了一下,“《漫步人生路》,可以吗?”
“当然。”
“毋庸计较,快欣赏身边美丽每一天,还愿确信美景良辰在脚边。愿将欢笑声盖掩苦痛那一面,悲也好喜也好,每天找到新发现。让疾风吹呀吹,尽管给我俩考验,小雨点放心洒,早就决心向着前……”
唱到这的时候,若然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看着那个女孩,迅速地掏出钱包,把所有的钱都放在了琴盒里,然后转身快步地离开了。女孩停下了拨弦的手,高声地喊着他,但若然并没有回头。
那天晚上,回到地下室房间的若然一宿没睡,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脑袋下边都没有可以枕着的东西。若然把自己的裤子折了折,把头枕在上面,耳边单曲循环着陈奕迅的《葡萄成熟时》,眼睛里不停有些液体顺着眼角流下,在裤子上形成一片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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