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亲密接触（1/2）

2005年的下半年，大家一起升入了初四，五个人依然都在一班，季里在跟乔佳佳好了一年的时候对她提了分手，其实刚回一班的时候季里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又拖了一学期。分手后的乔佳佳也没怎么伤心，没多久就又和自己班的另一个男生好上了。

季里知道竟然松了一口气，对若然和焾峥讲，“要是她要死要活的，我会觉得很过意不去，现在她这样，反而觉得轻松。”

若然听了感叹道：“所谓爱情，不过是荷尔蒙在得了吧嗖作祟而已！”

每个学期各个学校都会安排一两场电影当作学生福利，不过对这帮学生可不这么认为，那些无聊到爆的电影，对一个个荷尔蒙分泌无比旺盛的热血青年算得上是难以忍受的煎熬。若然和季里每次都是睡觉大军中的佼佼者，反正黑灯瞎火的老师也顾不到，梓宁不太喜欢，但也谈不上反感，反到是焾峥和成好表现的特别感性，偶尔还会留下几滴眼泪和红红的眼圈，最受不了的就是焾峥，这个男儿身女儿心的玩意儿竟然和女生一样，把自己看得稀里哗啦的难受，每次都被若然和季里泼上一瓢凉水加上一些鄙视。

另一边感慨别人的若然也慢慢地从伤害宁彤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也开始在梓宁的拉扯下重新跟他们厮混，就在学校组织这学期的看电影活动之前要先插个其他的曲。成好当时已经做了三年的学委，她自己早就干够了，官不大，事还不少。天天往办公室跑，印卷子、收各种名目的钱、给同学在黑板上抄答案，顾别人顾不上自己，弄得自己学习还得抽空，烦死了都要。耽误学习不说，还老师学生两面不讨好，要不是自己的人缘好，早就被人在背后骂死了，碰巧自己因为这样染上了感冒，就跟梓宁诉苦，梓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然就跟若然复述了一遍。

若然出了个主意，说可以利用感冒把好多事都推了，而且推说自己的身体吃不消了，让楠加老师找另外的人先代着干你的活，等到干得差不多，你也没事了，就顺势推荐她当得了。若然“长篇大论”的分析之后，梓宁对着若然竖了个大拇指，而且笑嘻嘻地说：“你说你平常像个胆小鬼似的，你从哪学来的这玩意？传说中的厚黑学啊，隐藏得挺深啊。”

若然被梓宁这么一夸，挺起腰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啊，电视电影白看的呀，不是开玩笑的，佩服我吧。”

“你个不经夸的，夸你两句，都要上天似的，赶紧下来吧，要不摔死你！”梓宁笑着讽刺道。

若然说：“你就让成好这么办，肯定行。”

第二天梓宁告诉了成好，成好不由得也佩服了一下若然，说真是没想到，平常不吱声，原来有这么深的“道行”，梓宁也赞同地笑着点点头。当天第二节下课，成好就去找了楠加老师，按照若然说的做了一遍，加上自己稍加修饰的表情，楠加老师虽然舍不得，但还是让物理课代表徐丽先代着，说等成好病好了之后还要回来帮她，成好并没有直接推辞，但也没答应。

成好终于能自由地学习，不用再管那些烦人琐碎的事情，成好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没几天，感冒也好了，但始终都没提恢复学委的事，徐丽干得也不错，找了一天，成好直接就把学委正式给了徐丽，当然事先已经得到了老师的同意。经过这件事，成好又重新认识了一次若然，没想到他肚子里还有点“坏水”。

就在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S市的影剧院重新装修，重新开业的第一天做了大量的优惠，而且选择了一部3D的电影在那天重新放映，各个学校都去了发放优惠券的人，毕竟学生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市场。优惠券上写着上映的电影是《特工小子3》，出示优惠券可免电影票，但3D的眼镜是要付钱的，20块钱一个，20块钱对当时的小孩算是天文数字了。那张电影票上面印了一张大大史泰龙的头像，说是领衔主演，最吸引人的是下面的几个字，错过再等20年，这句话太犀利了，谁也不想20年之后想到今天的时候捶胸顿足的后悔自己差的那一哆嗦。遗憾的是，5年之后这个谎言被《阿凡达》戳穿了，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季里下课时在外面转了一圈，拿回来十几张优惠券，兴奋地跑到若然和焾峥书桌前，“看看这是什么？”说着用手攥着票伸手让他俩猜。

两人笑着互相对视了一眼，焾峥从兜里摸出来个东西也攥在手里颇有意味地对季里说：“你先猜猜我手里是什么啊？”

季里看到焾峥的那种欠揍的表情就猜到了，手里跟自己的是一样的东西，说了句无聊，若然和焾峥哈哈一笑。

“咱们周末一起去吧，20年一次。”若然提议道。

梓宁和成好这时也从外面回到了教室，季里挥挥手叫她俩过来，“怎么了，又密谋啥呢？”梓宁抻了抻褶皱的衣角说。

“我们正商量要不要去看这个再等二十年的电影呢，你说呢，去不去？”若然刚才还拧巴地趴着，看到成好进来一下挺起了腰板，梓宁意味伸长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嘲笑看了一眼若然。

“要我说咱就去，管他二十年三十年，总之咱都没看过，去感觉一下也行，3D啊，听着就很牛逼的样子，反正怎么都是20块钱，咱就奢侈一回。”这么豪爽的台词一向只有季里才说的，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从焾峥嘴里说出来，几人都是一副拿错剧本了吧的表情看着他，弄得焾峥一阵发虚，“怎么了？怎么都这么看着我，说的不对啊？”

“没事，就是这话平常不像你嘴说出来的，是吧季里？”梓宁看着季里说道。

“就是，抢我台词，你把朕的脸面至于何地啊”季里不要face的的调笑道。

“可以倒是可以，可20块钱那么多，要是说看电影的话问父母要也不一定给啊。”成好担心地说道。

“就是，初四这时候，要是父母知道我们拿20块钱去看电影不得追着砍我们啊。”梓宁也不无担忧地说。

“这个再简单不过了，就说学校让买练习册不就得了，然后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若然说完又配上了一段周星驰的笑声，梓宁没惯着他，直接抄起身边的一本书照脸就甩过去了。然后响起的就是若然的一声惨叫，这一系列的动作逗得成好在旁边抿着嘴笑，若然瞟了她一眼，虽然被梓宁糗了，但能逗成好一笑也算值了。

“好啊！那就这么定了，周六咱们去看这部二十年一次的3D大片！”焾峥一时兴起站到了凳子上激动地高喊，活像一个战场上冲锋的战士。

不幸的是，这种英雄气概还没完全发泄出来，语文老师聂丽雯就走进了教室，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高出一截的焾峥，冲着他喝呼道：“袁焾峥，你又嘚瑟啥呢？”

焾峥悻悻地从凳子上下来不作声，周围的人一下安静下来，但看到焾峥被抓到现行的样子，都不敢出声地憋着笑，只留焾峥尴尬不已，脸也腾地一下红了，闷声闷气地坐到座位上，低着头不去看老师的那张臭脸。

离周末还有几天，因为3D电影勾着，个个都有点坐不住了，结果这几天不同老师当堂就发了好几通脾气，其中焾峥又在英语课上完成了职业生涯的“梅开二度”。这次闯祸了，他跟若然和季里研究出来自创的性感的英文单词singan和性感女神的英文单词singanvtion，胆儿肥的焾峥竟然大着胆子去问老师singan是什么意思，其实也不是因为他胆儿大，只是剪刀石头布输了而已。结果被老师一眼看出来，结结实实地把他臭骂了一顿。从这以后，仨人的原创精神被浇灭在了萌芽之中。

终于熬到了周五要放假，一群躁动的青春期少男少女带着念想挺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容易，尤其是激动出了事故的焾峥。第二天上午几个人到了电影院门口集合，整个小广场上人山人海，看来3D电影的噱头果然不小。20年，可不是开玩笑的，谁也不想就这么错过一次，这遗憾可没法弥补。

9点30入场，几个人拿着优惠券买了3D眼镜，一边红一边蓝的镜片，镜架是纸的，20块钱一副，眼镜抵了电影票钱，季里直呼上当受骗，若然开解他，“20年一次，20年一次，忍了吧。”焾峥他们都跟着笑。

进了电影院之后，若然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爆米花和汽水，这是他平时攒下来的零花钱，若然当时在学生里面绝对算是低调“巨富”了，没事就把零用钱攒下来，买点自己喜欢的小玩意，省得问父母要的时候，被各种各样的理由予以拒绝。最经典的就是小学的时候，零用钱还是以毛这种单位花钱的时候，若然就花了20多块钱买了三个铁胆火车侠，绝对是笔巨资了，买完根本没玩几回，因为这种事不能让家里人看到，要不就该挨揍了。

把汽水递给成好的时候，成好不故意地碰了下若然的手，若然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梓宁看到问他，电影院里很热吗，脸咋跟猴屁股似的呢。成好也也打量着若然，若然尴尬地点头称是，嘴里还嘟囔着，都怪这破地方太热了，短袖都穿不住了，然后赶紧喝了口汽水好配合自己说的话。

电影开场后，若然环顾了一下电影院，发现今天这里的人是最爆满的了，大家都是冲着3D来的，可等了好长时间，那种切身的镜头都没有几个。而且史泰龙好久都没出场，就看几个小孩在屏幕上可劲蹦跶，若然不禁心生失望，开始觉得无聊。回头偷偷地观察了下旁边的成好，反而她看得津津有味，可能是童心未泯吧。就这么一眼，若然就把自己拉回到了电影里面，他可不想看完电影之后大家聊起的时候，自己像个傻瓜似的撘不上话，尤其是没法跟成好同步，那才是自己最无法忍受的。

一个半小时之后，电影结束了，若然特意计算了一下，全片的3D镜头好像才不到5个，完全就上当的感觉。不过就当他们起身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拿着麦克风宣布要多放映一场老港片，周润发和钟楚红主演的《秋天的童话》，不另售票。据小道消息说，影剧院的老板也是周润发的影迷。既然这样，几个人又坐了下来，打算再打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因为他们几个人没人看过这部电影，之所以没看过，完全是大多数人对香港电影的印象基本就三种，警匪片、功夫片和喜剧片，就算是周润发，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始终是小马哥、赌神、枪神之类的人物，看在周润发的面子上，若然还是反复告诉自己，这个电影应该错不了。

若然本来不愿意看爱情片，就连叱咤风云的《泰坦尼克号》都没看全过，但这部电影若然看进去了，电影后半段船头尺跟十三妹在海边说着着自己开海边餐馆的梦想，又失落地说到时候也许朋友都走了，连钟楚红也会走的时候，若然回头又望了一眼成好。坐在这的五个人何尝不是要面对这样的问题，一年后的夏天，如果自己考不上十一中，自己就没法像现在一样每天看着她。到时她就走了，离开自己的世界，连见一面也会成为奢望，看着成好脸上随着剧情现出的哀伤神情，若然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在电影烘托的气氛下，若然突然很想去牵一下成好的手，成好的手纤细柔软，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就算若然从未真正的触碰过，但他无数次地细细观察过，他想把那双手永远的印在脑子里。他也记得《诗经·硕人》里有句话形容过卫庄公的夫人庄姜，肤如凝脂，手如柔荑，说的完全就是眼前的这样美的一双手。

若然低着头酝酿自己的勇气，又看看梓宁他们仨，生怕他们会发现自己即将要做的“坏事”一样。等到电影演到钟楚红搬走的时候，成好的眼圈也跟着红了，青春期的女孩子充满了对爱情的幻想，何况银幕上表现得又是那么的哀伤而完美。若然很想这个时候握住她的手，然后安慰她。可试着挪了挪自己的手，就又缩了回来，他太害怕了，要是因为自己冒冒然的举动让成好永远都不理自己了又该怎么办，大概自己会切腹自尽吧。

就这么犹犹豫豫地跟自己做着思想斗争，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为此而争吵，一个是天使，另一个是魔鬼的天使。

天使说：“勇敢点！去握住她的手，也许从此你俩的关系就完全不同了。”

魔鬼天使说：“不能冲动，如果抓住了她的手，要是成好把自己当成了坏蛋回手扇一个嘴巴怎么办？你俩就彻底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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