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大学,无聊似海(1/2)
从N大出来,要倒三趟车才能到若然的学校,H省H市的这所学院。三趟车下来已经到了下午,赶上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完成了交钱、开票和去宿舍这一系列的行为,反而省事了不少,若然悠闲地取完生活用品就去了自己的新的宿舍,心里想着同寝室的室友能稍微像点样,别那么烦人才好。
一共四幢宿舍楼,男女寝室楼各占俩,若然的是第一宿舍楼的502室。从教学楼到宿舍,会看到一个一般的图书馆,图书馆后面有一个很一般的人工湖,路过一个一般的篮球场,又看到一个一般的食堂、一个一般的宿舍楼,若然到了楼门口就有一种这两年真不是一般人能熬下来的感觉。
推开502的门进去,离门最近的上下铺已经躺了两个人,上铺的一看体格就很强壮,明显是经常健身的那种。下铺的小胖子,白白净净的皮肤一点都对不起这个性别,鼻梁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有点书呆子的感觉。
看到若然进来,两个人马上坐起来跟若然打了个招呼,若然冲着两人挤出了一丝社交场合的笑意,然后把东西扔到靠窗属于自己的上铺,又从衣兜里拿了一根烟递给俩人,其实他自己根本不会抽烟,只是符合大学里交际的最基本的礼仪而已,烟也是到校门口的商店现买的。互相简单地说了下自己的名字和家乡,体格强壮的叫丁文朗,J市来的,高中时练体的,特长生,怪不得那么壮实了。胖胖的男生叫杨竖新,M市来的。
若然在寝室扫了一眼,看到其他床铺都已经铺好了,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了,就问丁文朗其他室友去哪了,他说他也是刚来不大会儿,一直也没看到人,就在俩人瞎聊的时候,寝室进来了两个人,互相又打了个招呼,知道他俩一个叫刘良其,一个叫李林,俩人是一起的,都是Q市一个高中的,若然也递了两根烟过去,他俩也都不客气,接过来就开始抽,一看就是典型东北的敞亮人。虽然外交不是若然的强项,但男孩子几颗烟过去也就算相熟了,其实若然本身都不会抽烟,就是意思意思。
直到晚上寝室的人儿才算聚齐了,论年龄排名,丁文朗是89年的,自然成了寝室的老大,其他几个人都是90年的,按月份排,杨竖新老二,两个本市的宋克文和徐霆文是老三和老四,若然是老五,Q市的刘良其老六,李林老七,Y市来的孟辰排老八。
晚上502寝室熄灯之后的第一次卧谈会正式开始,在卧谈会开始之前得先来段小插曲,各个社团不断地挨个寝室纳新,白天支了一天摊儿,晚上还得再来扫荡一遍,若然很稳地躺在床上妆睡觉,进来人都懒得抬眼皮看一眼,孟辰也一样,用手机玩游戏跟没看见似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都客客气气地跟学长说话,有问有答,配合得还挺默契。最后一个所谓原创文学社的东西在502寝室忽悠去了60块钱,除了他俩,其他人都先交了10块钱的会费,看着纳新的那几个人满面春风地离开,孟辰坐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来的事情果然很俗套,收完会费之后,这个社团就再也没出现过,任何活动都没有,任何消息都像被封锁了一样,再后来,有关它的消息出现,就是老七李林突然成了原创文学社的社长,这就是后话了,点到即止。
被无聊的社团折腾了几轮,卧谈会才正式开始。不管会抽不会抽,每个人手里都掐着一根烟,会抽的点上,不会抽的拿着,据说这是大学男寝的光荣传统,不管真的假的,反正都这么干了。
卧谈会的第一个议题就是单贵还是双贫的问题,单贵就是一个人吃饭都可以爽到多点个菜,双贫就是虽然多点菜,但是吃的还不如不吃,这是若然给的解释,归根结底就是有没有对象的问题。结果就是五人单贵,三人双贫,一二四五八全是单着的,三六七是有对象的,三个人的对象无一例外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这也再次证明了近水楼台岂有不得月之理。单身的也都不是啥高尚的人,只是要在大学里重新再找一个,当然除了若然。
虽然若然只想糊弄完这两年的时间,但毕竟到了大学,还是有必要在寝室里面立个棍儿的,才艺表演的环节丁文朗用一分钟做了80多个俯卧撑,完全夯实了自己的老大地位;老三宋克文是玩摇滚的,拿着吉他即兴来了一段solo,这种玩意最能泡到女生,当然也最能掀起高潮。孟辰也是个有才的,若然是之后才知道的,当天晚上的孟辰只是讲了个笑话,而且还不好笑。其他人没啥弄的,就一人讲了个荤段子算是蒙混过关,到了若然这儿,做不了俯卧撑,也弹不了吉他,荤段子则会听不会讲,寻思半天,把初中那次写给成好的歌唱了一遍,当然不是名扬高中的那首,而是自己没事瞎写的另外一首,但这已经足以镇住全寝了。若然唱完,谁都没说话,过了十秒钟,掌声六起,没鼓掌的是孟辰。
没人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男生竟会有写歌的才华,而且句句真情,全都八卦着他的感情,若然当然不会跟刚熟悉的人分享这些,只好故作装逼的说了句:上帝当时没给我开一扇长相的大门,觉得过意不去,就给了一扇才华的窗,让我遗憾爱情。说完,嘘声四起。
在若然下铺的老八孟辰,插嘴说了句:“其实这首歌,有的地方改改会更好。”
若然把脑袋搭在床边,看了一眼下铺正在抽烟的孟辰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地方,不过一方面我根本不识谱,另一方面,我也不想改,这是我当时写完的,已经定型了,不想修补当时的感觉,何况我也不指望它卖钱。”
听到若然这么说,孟辰深深地吸了口烟,点点头,没答话。若然当时不知道,唱完歌,孟辰已经把若然当做了朋友,是那种真的朋友。
八个大男生又天南海北地扯了一通才睡觉,因为隔一天才要军训,所以卧谈会在凌晨两点准时结束,其他人都已经睡了,若然还是没睡着,看着窗外静谧的夜空中有几颗繁星闪动,不知道城市另一边的成好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注视着这片天空。
第二天若然早上七点就醒了,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不大一会儿,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打开一看,是成好告诉他自己新换的手机号,若然一下来了精神,赶紧蹦下床,洗脸刷牙,然后跑到学校的商服区新办了个卡,然后给成好回了条短信,告诉她这是自己的手机号。这一套下来,若然又觉得无聊了,唉声叹气地回了寝室,看见室友都还没起床,就把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然后钻进了被窝。被窝这个号称青春坟墓的地方,果然名不虚传,这是若然在睡着之前最后的意识。
若然这一觉就干到了晚上,直到孟辰把他叫醒去班级开会,若然才意识到一天已经过去了,又是一顿洗涮,八个人一起去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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