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1/2)
若然的大一上学期就没什么再值得着墨的地方了,啊,对了,还得提一句若然最喜欢的足球明星,《天下足球》在2009年的12月30号做了一期欧文的看球听歌,那天是欧文三十岁的生日,之前欧文代表曼联在欧冠上演了帽子戏法,若然不太兴奋,反而觉得这有点像欧文职业生涯的回光返照,忍不住冲孟辰唏嘘好一阵。
在寒假回家的时候,若然几个人原来家附近那一大片胡同都已经彻底拆了,若然家搬到了十一中附近,梓宁家和成好家都搬到了这座小城的另外一边,还能继续做邻居。拆迁剩下的只剩一片废墟,白雪中露着塌屋,满眼望去都是一片破败脏乱,就像青春,在无声间悄然过去,留下的只是唏嘘的痕迹。
也因为这个二十年成长过的地方,这个寒假格外的温情,因为初中和高中的同学聚会一波接着一波,小到几个人,大到一个班级,都在吃饭唱歌中互相倾诉着曾经的友情岁月,若然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总觉得有点做作,但是因为成好和梓宁,自己也每次必然到场。
等到返校的前几天,有天心血来潮,若然把她俩叫上,要回原来的地方再看看,俩人答应了。等到了原来居住过的这个地方时,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雪,一种凄凉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附近只有那所西水小学还在,可这里的学生早就合并到了六十二中,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这个地方见证了若然和梓宁从懵懂孩童到青春少年,此刻空旷的操场竟用死一般的沉寂迎接着好久不见的自己,诉说着即将消亡的哀伤。若然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梓宁和成好一直在他身后陪着他,她俩知道,若然太过念旧,谁都比不上,连用过已经不出油的钢笔都不舍得扔掉,何况是这个冬季一过就彻底不复存在的地方。这里有他太多的记忆,一转身,也许一切都已消失,再也没有机会可以看到。
那天晚上,若然失眠了,当这些现实的改变真切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原来根本没有准备好去接受它们。离自己去北京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关于成好,自己也一直都还没有答案。
回了学校,若然比之前更加忧郁,好多事情还是跟上学期一样,混吃、混睡、混日子,跟成好也还像原来一样,止步不前,不进不退。孟辰虽然中意上了梓宁,却也迟迟没有行动,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得有点无聊,可日子不就是这样的吗?
时间流水般地往前走,虽然缓慢,却也从未停止。寒假回来,春暖花开,年少的心也跟着还阳了,开始显得躁动不安。
开学了一段时间之后,原创文学社突然宣布要改选社长,按理说这种事应该在学期末的时候才进行,因为师兄师姐们要离校实习,迫于无奈才会弄的。其实打心眼里没人愿意提前离开,在社团里有事干,还能没事拿着团费出去改善改善伙食,互相增进想感情,鬼才愿意走呢。不过这届的社长真是有点病得不轻,寒假刚回来就把这事提上了日程,碍于人家是一把手,就算底下人不愿意,也只能哀叹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这个机会李林已经等了半年了,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由于他从进社团的第一天就一直觊觎着原创文学社的社长之位,半年来积极地跟学哥学姐们打成一片,有事帮忙,没事献殷勤,关系已经处得相当和谐,赢得了上上下下的口碑。加上后来把若然这个背后的“诸葛亮”拉了进来帮自己,刊物改版时又和若然立下了汗马功劳,很自然地成为了下届社长的大热人选,除了李林,还有两个人有戏,一个男的叫褚健,另一个女生叫艾欣。也不能说社长之位十拿九稳地会落到李林的手里。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大热不一定赢得最后的胜利,偶尔也会有倒灶的情况发生,所以李林和若然在这个时候丝毫也没放松。
就在备选的最后几天里,褚健“主动”把选票都贡献了出来,当然并非出自本意,只是若然发现了褚健抄袭剽窃了几篇文章,然后通过李林把竞选对手拉下了台。可能是他立功心太切,这家伙在网上弄了几篇文章,然后挂上自己的名字登在了新一期出版的刊物上,给自己攒点资本。虽然在网上这几篇文章挺冷门的,但没办法,谁让碰上的是喜欢冷门东西的若然,只能自认倒霉了。至此,李林的胜面儿更大了。
最后,在竞选演讲时,李林和艾欣也算是不相伯仲,虽然社长更偏李林一点,但还是要靠票数来分高下,当天结果就出来了,李林以压倒性的优势成功当选,艾欣只好退而求次地成了辅佐李林的二把手。据路边社透露,是占了性别的优势,卸任的社长后来也告诉李林,一把手最好还是男生来干比较好,看来重男轻女的传统还真不是一般的根深蒂固啊。
至此,若然算是功成身退,更加悠哉了,帮老七写两篇文章,省得把才华都消化成屎顺着大肠管道都排没了。再就是在寝室打打扑克麻将,偶尔太腻了就上堂课调剂一下。若然不止一次地感慨,大学堕落了啊,大学生堕落了啊。说过之后该咋是咋,依然无聊地过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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