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谢谢你（1/2）
晚上吃的是牛排，司晟摆盘弄了很久，在夏慕非钦佩的目光里拿出来一瓶红酒。
“我记得家里没有酒呀？而且我们逛超市不是没有买牛排吗？”夏慕非看着桌上的牛排，沙拉，还有意面，语气满是惊讶。他觉得司晟真的无所不能，就好像什么东西都会一样。
司晟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高脚杯，放了一个在夏慕非位置上，“你睡觉的时候，我让助理送了酒，还有一些菜过来。”
听了他的话，夏慕非突然想到午休前司晟问他能不能用电脑，“你知道我电脑密码？你还记得我生日呀？”
因为出身问题，夏慕非的生日和公布出来的生日确实是不同。
资料上他的生日是七月九号，可实际上并不是。夏慕非是孤儿，对他来说，是哪一天生日都无所谓。林熙给他定的是哪天，那就是哪天。
但后来有一天，夏慕非突然转性，对三月五号这天意外的热衷，还擅自把自己生日定在这天。每年到了这一天，他都会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着和司晟发过的每一条短信。最后还是因为眼睛太酸涩，才抱着手机睡去。
他认为三月五号，才是他生命真正开始的日子。
因为，他遇见了司晟。
司晟没想多，只是点点头说，“我记得的，是三月五号。”
这下轮到夏慕非惊讶了，“很早以前说过的事，你还记得呀。”
“你说过的事情，我就记得。”司晟眼里满是温柔。
“先吃饭吧，边吃边聊？”司晟拉开夏慕非面前的椅子，让他入座。
食材处理得都很好，连红酒尝起来也是一番滋味。
“司先生，你什么时候学得做菜？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天之骄子，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认识你没多久。”司晟想起学做菜时，发小几个露出的模样，都惊呆了。“我很庆幸自己学了做饭。”
“嗯？”
看见夏慕非懵懂的表情，司晟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因为你喜欢吃。”
“司先生——”夏慕非脸红了起来，他从来不知道司晟这么会撩。好像每次和司晟在一起，脸红的最多的都是他。
“木木，这八年因为有你，我才能熬过来。”
十八岁的司晟接触家族产业也不过一年左右，他原以为有父亲的支持，他可以偷懒几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画画。
可是天降横祸。
在听到父母回国飞机失事，全机无人存活时，司晟感觉世界都变了。他再也听不到母亲笑着说他老爱冷着脸，以后很难找到对象。也再也听不见父亲看到他画画时，严厉地呵斥声。他知道父亲是爱他的，他也知道，背后默默帮他联系人开画展的人是他的父亲。
刚入商场的司晟像一只羊羔掉入狼窝。旁支叔父地步步紧逼，股东们的人心不齐，让仓促站上掌权位的司晟一度陷入超负荷的压力中。他只能天天加班加班加班，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尽快熟悉公司的运行，才可以守住父亲留下的东西。
在他几乎崩溃的那些日子，他是靠着安眠药睡去的，直到夏慕非拨错了电话。
八年前的夏慕非，也才20岁，声音和现在比少了几分稳重和疏离。
夏慕非是因为要问角色的事情才打的电话。当听见司晟嘶哑的声音时，夏慕非说话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您是林导吗？”
“不是。”司晟也听出来对方打错了电话，正要挂掉，就听见他说，“诶，打错了，不好意思呀，先生。”
或许是夏慕非声音让他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一些，他回答道，“没事。”
“先生，你——”
“我姓司。”
大概是为了缓解打错电话的尴尬，夏慕非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挂电话。司晟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是他最爱的低音炮，也就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噢，司先生，现在天气变化太快了，要注意一点身体。”
“嗯，你一直这么好心吗？”司晟看向窗外，他想到自从父母去世，身边的人不是算计他，就是有别的用心。
夏慕非轻笑了一声，“我又不是烂好人，只是觉得深夜打扰司先生，觉得有些抱歉。”
“我应该叫你什么？”司晟突然很想知道对方的名字。
夏慕非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叫我木吧。你告诉我你的姓，我告诉你我名字的一个字，很公平了。”
“木木。”这是司晟第一次叫夏慕非，这时的两人没有想过，这个称呼会绑定他们一辈子。
“你是明星吗？”司晟记得他询问他的问话，“为什么还这么晚打电话给…林导？”他心里还是充满怀疑，大晚上恰好打错电话给他？
大概是怕司晟误会他大晚上是为了爬导演床才打电话，夏慕非连忙解释，“司先生，我是一个十八线的演员，不是明星。只是刚刚聚会散了，林导是我在聚会认识的导演。他临走给了我一张名片。”夏慕非深吸了一口气，笑声淡了许多，“我想了很久才决定厚着脸皮打电话的，结果没想到拨错了。”
也许是月光太温柔，司晟听见夏慕非的解释，还是选择了相信。
“对不起，刚刚对你出言不逊。”
“没关系的，司先生。”夏慕非松了一口气，“听见您的问话，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厚脸皮好像不太好。”
“怕被误会？像我一样？”
夏慕非摇摇头，意识到司晟看不到，手指在名片上轻刮了一下，“不是的，司先生。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靠实力去争取更让人心服口服。”
“那祝你顺利了。”
“司先生，您现在要睡了吗？”夏慕非突然有一种想倾诉的念头，因为对方是一个不认识他的陌生人，而且听声音很可靠的样子。
司晟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快要见底的安眠药，“我睡不着。”
“那你愿意和我聊聊吗？”夏慕非小心地试探。
那天晚上，夏慕非和司晟说了好多话。就算聊到最难受的事情时，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温柔，司晟听着他的声音，居然慢慢睡了过去。
夏慕非说完憋着心里的话，听见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轻声叫了一句，“司先生，您还在吗？”却没有听到回答。
聊天的过程中，司晟一直保持沉默。中途，夏慕非以为他已经不在了，疑惑地喊了一声后，就会听见他带着鼻音的声音。“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夏慕非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这下没听到回答，夏慕非想，司先生大概睡着了，于是小声说了一句，“晚安，司先生。”
第二天，司晟醒来还有些茫然，看着没电的手机回想起昨晚的乌龙。刚插上充电器就看见跳出的短信。
司先生，晚安，祝您一夜好梦。
——未知号码
鬼使神差地，司晟存下了这个电话。
起初两人没有再联系过，但是司晟被发小勒令不准再吃安眠药后，司晟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拨通了夏慕非的电话。
“司先生？”
“你现在有空吗？”司晟哑着声音问道。
夏慕非说了一句，你等一下。电话那边传来风吹过的声音，大概有一分钟多，司晟才听到夏慕非的声音。
“怎么了？司先生，您声音又哑了许多，是生病了吗？”
“木木，我好累。”
“司先生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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