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萦（1/2）

姜滢乘坐周五下午的飞机，晚上到驻地安顿好，周淏就给她发来了今天的大卷纸，周末作业何其多。

这两天的拍摄非常顺利，周日晚上就登机回了B市，虽然到家已是半夜，好歹不会耽误周一早晨上学。

时光荏苒，二零零九年即将落幕。今天是十二月二十日，每年这一天市里会都举办全市中小学生文艺汇演。

周淏从小学到初中每年都参加，高一、高二两年他强调自己学习忙，没有时间，硬是推脱不参加，其实是没必要了。今年是中学时代的最后一年，很多学生和老师想看周淏和姜滢同台演出，包括外校的师生也想一睹两人在舞台上的风采，不然人家明年毕业了，就没有机会了。

周淏听说这件事，内心一阵狂喜，能和姜滢一起登上那个久违的舞台共同表演，是他魂牵梦萦的事，怎么可能放弃。姜滢本来没打算再登台，是被周淏连哄带劝才答应的。

这几天姜滢都觉得周淏有些与往常不同，情绪一直在饱满、兴奋的状态，问他也不说，只是强调要和她一起登台很开心，这又不是两人的第一次合作，怎么就这么激动，姜滢总觉得怪怪的。

由于临近期末考试，上午课都很满，文艺汇演定在二十号下午。严老师其实是不太想让他们去的，觉得这是浪费他们的时间，可架不住群众的呼声太高涨。

中午一下课，严老师就将两人领出教室，来到教师办公室。办公室里间屋平时都是存放一些书籍和杂物，严老师将两人带进来，桌上放着两摞大卷纸，还有两份超大汉堡。姜滢和周淏愣愣地看着老师，没敢坐。

严老师也不废话，直接按着两人坐下，道：“这些大卷纸是下午和晚上的作业，你俩现在能答多少答多少，答不完的揣回家晚上再写。”又指了指桌上的汉堡说：“一边答题一边把汉堡吃了，食堂的饭菜吃着太慢。下午到时间有车送你们去大礼堂，书包就不用背了，演出服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在车上。”

望着老师走出去的背影，又盯着桌上的汉堡，两人相顾无语，这不是心疼他俩，这是心疼那几页大卷纸。

两人被送到大礼堂时已是下午两点半了，他俩是压轴出场，要三点半才上场。姜滢不太喜欢舞台妆，太浓，也太假，化妆老师只好给她画了介于舞台妆和生活妆的之间的妆容，比生活妆立体，又不显得太浓。

姜滢化妆时，周淏就站在她身边，双手插在兜里，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儿，眼里的柔光化成了水。姜滢忙避开他的视线，化妆老师还在身边呢，干嘛这么黏人，也不怕被看破。

大礼堂里可以容纳六千名观众，下面坐满了全市各个中小学的学生代表。

当两人站在舞台侧幕后面等待上场时，后面已经没有候场的演员了，舞台中央放着两架钢琴，观众席里鸦雀无声。周淏轻轻捏了一下姜滢的手，扭头冲她粲然一笑，那笑容里溢出的开心、兴奋，还有得偿所愿的满足感让姜滢有点招架不住，今天这是怎么了。姜滢转头冲周淏笑笑，语气很平静：“加油。”然后轻轻回捏一下周淏的指尖。

两人走上舞台时，下面一下热闹起来，有喊着两人的名字的，有尖叫的，但很快被老师给制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热烈的掌声。

他们向观众鞠了恭，走到各自的钢琴前，琴上放置着话筒。

今天他们一共表演了两首歌，一首《七子之歌》，今天正好是澳门回归十周年纪念日，是姜滢独唱。另一首是《中考》的片尾曲，歌曲都是周淏定的。

演出结束时已经快四点了，周淏跟学校老师说不用学校的车送了，会叫家里的车来接。

等老师走了，姜滢狐疑地看着周淏，他今天哪哪都反常，“你今天怎么了，把车放走了，我们打车回去吗？”

周淏看着姜滢，笑的饱含深意：“今天陪我走走好不好。”

姜滢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出去再说。周淏打开更衣室的门，这个时候走廊里已经不见了人影，他们是最后离开的。他回头拉起姜滢的手，向走廊深处走去。

这条走廊的尽头是礼堂的侧门，每次演出完，演员都是从这个侧门离开。外面有一个不大的天台，还有一个外置的楼梯，下面是一个小型停车场，专门停放各个学校演出队的车。每个学校演完自己的节目，文艺老师就带着自己的学生迅速离开，主要还是怕后台拥挤混乱。

周淏牵着姜滢的手走在幽深的走廊里。

确定周围已经没人，周淏嘴角噙着笑，身体倏然一歪，反身仰靠在墙上，拉着姜滢的手往怀里一带，姜滢一个不稳，径直扑进他怀里。

吓得姜滢在他怀里抬起头：“你怎么了？”，今天怎么哪哪都不对，看着怪怪的。

“没事，让我抱一会……”

“.…..”

周淏此时的心情百感交集，十年了，终于又回到这个地方。他张开双臂把姜滢禁锢在怀里，不让她动，自己也不想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倾听着彼此怦然欲出的心跳声。虽然都穿着羽绒服，两颗年轻的心脏却似紧密相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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