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美人将方歌二人带至河上一艘画船上，这船比不上史家的大方精致，但也小巧典雅，船上五内俱全，别有滋味。

美人一边招呼婢女找些可以用的绫罗饰物一边对二人说道：“妾身红姑，今日得遇两位侠义之士也是有幸，现时间紧急，不能招待，咱们就有话直说。不知二位对‘花主’之争可有些应对？”

方歌完全是一时意气逞英雄，连所谓“花主”究竟怎么个选法都不知道，更别提有什么应对了，只好看向付宝儿。付宝儿微微低头，一双手攥住又松开，不安地紧：“多谢方歌小弟与红姑姐姐仗义相助，我是实在没有法子，迫于无奈才说出争‘花主’这样不自量力的话。若说样貌，我平平凡凡不显于人，与弟弟、姐姐皆不能比；就谈才情，我也是稀松平常，不敢班门弄斧。我只是想着能过了初选，见到史大老爷，听闻史老爷**美人、洒脱不羁，我若真心相求，他说不定会将佛果赠予我的！”

方歌没想到付宝儿打的这个主意，不由笑了起来：“他们还说我傻，我看宝儿哥你才傻呢。瞧那史大公子鼻孔朝天的样子，难道他爹能比他好到哪里去吗？要我说，宝儿哥你长得就挺好看，未必赢不了‘花主’，更何况，还有我和红姑姐姐！我就不提了，红姑姐姐美若天仙，又侠义心肠，史老爷瞎了眼才选别人！”

红姑被方歌逗得眉开眼笑，拿着手绢掩面笑道：“方歌弟弟这是恭维我呢。我家本在江东，因着史老爷名气才来参加这劳什子‘百花节’，到这一看，果不负盛名。在江东我的面容也不敢称无出其右，不过大家给面子捧着罢了，今日这大会，我就更不敢奢求了。不过二位都是玉树芝兰，方弟弟灵巧烂漫，自是英朗少年，不过毕竟年纪小，还欠些韵味，付弟弟虽如今不显，但我看着其实温润清雅，举止更是风流，倒是赢面大些呢。付弟弟说得对，男儿选美不必涂脂抹粉故作扭捏，我只替弟弟描眉画目，剩下的就看那史老爷识不识美人了。”

方歌也觉得付宝儿虽不似杨云那般美的绚丽夺目，但却如夜明珠一般，不识货的觉得平平无奇，其实暗藏光华。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对红姑说自己年纪小耿耿于怀，在红姑为付宝儿打扮后非要她再替自己描画一番，“花主”什么的不说，至少让剑十八惊艳才行。红姑见他小孩儿性情，说他不过，对着他的脸左右端详，笑道：“弟弟好看的紧，我实在无从下笔了，只给你点圆朱砂，闹着玩吧！”

“百花节花主”初选早已开始，美人们挨个入场，由台子上的“赏花人”决定是否入选。上到公子王孙、下到贩夫走卒，全都聚在周围，看着台上的美人指指点点、挑挑剔剔，让混在其中的剑十八好生不适。

在剑十八看来，歌姬舞女比自己干净得多，无论是自甘堕落或是被逼无奈，都未曾有害于他人，这些酒囊饭袋又有什么资格对她们多加挑剔？又想到一会方歌也要被他们如此挑拣，心中更是觉得愤怒。

什么劳什子“百花节”，不过是不把人当人看，早知如此，不如自己去把那佛果抢来得了。

正想着，就听“点花人”唱道：“咱‘百花节’第一位男子参选人，宝儿，有请！”

台下人先是哗然，然后又一阵哄笑，就在这哄笑声中，付宝儿穿着那半旧的青灰长衫、带着那不起眼的黑色方巾，慢慢走上台子。红姑那里没有男子衣物，现做也来不及，索性没有改变他的衣着，只是将他束在方巾内的长发披散了一些下来，又描了下眉眼、摸了些胭脂在他唇上，不过简单几笔，却是妙手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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