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告状(1/2)
秦瑞恒见秦瑞言神色放松,知他打通心结,紧绷的情绪也跟着松下来。两人心平气和地讨论如何处置凤浥送的大礼。
“依我看,这两匣子东珠太过碍眼,需交给天书阁处置,才算稳妥。”
秦瑞言挑眉,回道:“这东珠价格就是天书阁暗中抬上来的,交给他们处置确实更稳妥。”
“凤狐狸为了博美人一笑,给咱们送礼,都送得这么清新脱俗。”
“请注意措辞,那位美人是你妹妹,那只狐狸是你未来的妹夫。”秦瑞言将头倚在床边,换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
“我知道,若是那位美人不是咱们妹妹,那只狐狸肯定直接抬着黄金过来,绕这么多弯弯作甚!”秦瑞恒轻声嗤道。
“不,那位美人不是你妹妹,他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咱们,还想要黄金,做梦。”
秦瑞言说的是实话,秦瑞恒竟无言以对,只得耸耸肩,道:“如今天元珠贵,也不知道凤浥能从那些贵人口袋中掏出多少?”
秦瑞言笑着回道:“主要是看咱们妹妹想要多少!”
“正解。”秦瑞恒把算盘往旁边一推,“待会儿我回去找老头子要点东西,收了礼,总得给人回礼,方能显得睿王殿下礼贤下士的诚心。”
秦瑞言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拿起靠枕砸他,“这么大人,还好意思啃老。”
秦瑞恒跳着接住靠枕,嚷道:“我不回去啃老,那你去啃老,你有老可啃吗?”
秦瑞言被噎住,缓了半天,“你回去搜刮安王叔的东西,来给我当回礼,未免太不像话。”
“放心,我有分寸,以我那老头子的尿性,前脚我搜刮了他,后脚他就会去找陛下诉苦,这样比咱们去陛下面前告状,与太子的人掰扯,强太多。”
秦瑞言听后,回道:“你还真是有仇必报,户部的李元清要倒霉啰。”
秦瑞恒将手中的长条靠枕先对折,然后再拧成一团,说道:“被人叫了二十年的泼猴,关键时候不撒泼,不就白担了这名声。”
“你行,在下佩服。”秦瑞言是真心服气。
“就算没有我,李元清也要倒霉了。前几日有个叫陈生的采药人去京兆府衙门状告药材商李福贵,贩卖假药,肆意压价,扰乱药材市场,坑骗采药人的血汗钱。京兆府尹沈国强顺藤摸瓜,查到了李元清身上,据说那个忠勇侯的呆瓜儿子陆橙也有份。”
“忠勇侯陆沾与户部尚书李元清虽然同属太子麾下,但两人为了争功,关系一直不融洽,他儿子怎么就跟李元清一起做起药材生意?”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陆沾与李元清不合,是为了权;陆橙与李元清勾搭在一块儿,是为了钱。看似矛盾,其实并不矛盾。”
“区区一个采药人,一下子将太子的两员爱将拖下水,这太过于巧合,其中定然有猫腻。”秦瑞言嗅觉向来敏锐,总觉得这事儿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秦瑞恒拉过一张椅子,将蹂.躏地不成样子的靠枕抚平,放在腰后垫着,道:“京兆府尹沈国强刚正不阿,从不涉党争,这也是陛下命他看守京畿门户的原因,他查案向来合乎程序、证据确凿。那时,应王落难,太子之势如日中天,一个牵扯到他名下两员爱将的鸡毛案子,却突然冒尖,给他一记重拳。这样的神来之笔,你觉得谁有这个本事?”
“东珠的主人。”
“聪明!”秦瑞恒夸赞道。
“太子势大,父皇心中不安,凤浥搞出这么个不大不小的案子,正中父皇心怀,势必会详查一番,太子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将此事儿压下。”
“不止这些,凤浥这一拳头不仅打在太子身上,更是打在陛下心头。陛下可以容忍两个儿子互相争权,以达到制衡的目的,但绝不允许他的继承人拿江山子民作为博弈的筹码,换句话说,谁也不允许扰乱他的江山社稷。太子的人将太医署晾在一边,垄断京城药价,甚至是天下药价,赚取暴利。这种行为,可是会引发民怨,动摇社稷的。”
“所以,凤浥出完拳,父皇就火急火燎地赶鸭子上架,将我推到台前,算是给太子一个警告。”
“一箭三雕,不然怎么称作神来之笔。”
对于凤浥,秦瑞恒嘴上不服,心里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幸得有他,不然我们很早就要失去轻尘了。”秦瑞言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还记得宁王叔当年传授双龙诀给我们时,说的话吗?”
“记得,宁王叔说‘守着轻尘、护她安平!’”秦瑞恒回忆起那段时光,仿若已过千年之久。
“我们做哥哥的无用,不但没有护着她,还让她处处替我们筹谋。她知道我们的双龙诀最后一重已过,怕此诀火气过旺,会反噬心脉,特意寻来火鸟,助我们稳固心脉。”
“火鸟还有这等功效。”这事儿秦瑞恒是真不知。
秦瑞言回道:“若只是一只普通的鸟,轻尘会亲自用内力烘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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