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夫人(1/2)
微风拂过,菡萏和着风声浅吟低唱,雾气凝成玉珠在荷叶上来回滚动。再向远望,满眼的荷花如粉黛美人红霞满面,欲说还羞,风声如水潺潺,诉说着如诗如画的“北方江南”。
沿着蜿蜒的长廊,建着四个亭子,取名“春夏秋冬”,此刻秦轻尘和凤浥正站在夏亭里。
“没想到这位魏知府还是个雅致人,深秋时节竟然能养出一池娇嫩的荷花。”凤浥打趣道。
秦轻尘望向远处,这长廊七绕八绕,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叹息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光这庭院,得多少民脂民膏,这雅致代价太大,欣赏不了。”
“尘儿,传闻这魏知府,乃一介武夫,不善舞文弄墨,这容城知府也是靠荫封得来,怎会效仿文人雅士,搞这些花花草草,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也许是传闻有误,反正马上就能见到他人,当面一试不就行了。”秦轻尘飞快走着,早上看了奏报,容城瘟疫爆发,魏新志这厮关了城门,不但没有第一时间控制疫情,抢救百姓,反而与城中药商勾结,肆意抬高药价,大发国难财,致使容城疫情加剧,死者不计其数。想到这些,她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杀千刀的。
魏新志的院子跟迷宫似的,曲径通幽,院中套院,秦轻尘与凤浥好一顿走,才到了关押魏新志的地方。
为了掩人耳目,院外并未派人看守,推开院门,里面隐着几十个护卫,都是秦瑞言和秦瑞恒身边的高手,院中有很浓的血腥气,不久前定是有过一场激烈地厮杀。
护卫首领过来引路,带着他们去往东边耳房,花青听到秦轻尘的声音,从里面开门。
“小姐,请进。”
秦轻尘抬脚进去,对于花青的选择性无视,凤浥并不在意,还回了他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然后紧跟着秦轻尘进屋。
魏新志躺在床上,侧身朝里,似乎是睡着,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前,有两伙人来劫他,全被睿王殿下的人处理了。他见营救无望,就开始闹,说他父亲是魏国公,姐姐是应王之母,身份尊贵,等他出去,定要将睿王殿下扒皮抽筋。后来,他越说越不像样,我就把他打晕扔到床上去了。”
秦轻尘冷笑一声,骂道:“蠢货。”示意花青将人拖起来,绑到椅子上。
凤浥搬好凳子,翘着二郎腿,等着看媳妇审人。
一盆冷水下去,魏新志大喊一声,“下雨了,还不给本官备伞。”然后,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注意到除了花青,屋内又多了一男一女。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秦轻尘,宁王之女。”
“凤浥,天元帝师。”
魏新志愣在那儿,没什么反应。秦轻尘给个眼神,花青又浇了一盆冰水,冰水中大块的冰块砸在他脸上,横肉被刮出一道道红痕。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臭女人,怎么这么狠毒?”魏新志醒过神,张嘴就骂,试图用蛮力挣脱绳索的束缚。
秦轻尘拦住花青,谁知凤浥一道掌风扫过来,魏新志半边脸立刻肿的老高,牙也掉了好几颗。
“好好说话,不然就不用再开口了。”
凤浥的语气很冷,如寒池中的利刃,抵在魏新志心头,随时取他性命。魏新志被他一吓,顿时老实了。
秦轻尘发现魏新志就是个四肢发达、胸无点墨的莽夫,最会仗势欺人,欺软怕硬。这种性格,实在不适合留在京中,魏国公把他安排到容城,也是费了一番苦心,可惜他是个不争气的。容城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街市繁华,本是个安乐窝,却被他搞得乌七八糟,跟个鬼城似的。
“魏知府,我知道你是魏国公之子,魏妃的胞弟,身来尊贵,家世显贵。”秦轻尘抽出花青的佩剑,拿在手中把玩,“我虽有娘生,没娘养,但杀个你,还是够格的。你的父亲和姐姐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备上一份厚礼来我府上致谢的。”
“你少诓我!”
“我诓你,一个时辰之前,那两路人就是来杀你的,若不是睿王殿下护着,你还有命在这儿跟我大放厥词!简直可笑!”
“你骗我!”魏新志情绪激动,连带着椅子一起站起来,被花青一掌拍坐下。
“这个九叶飞镖你当识得。”秦轻尘拿出一枚暗器,暗器上寒芒直闪,一看就是淬过剧毒。“容城之事,上达天听,陛下震怒,魏国公和魏妃为了家族的荣耀,弃卒保帅,是不会让你活着落入太子殿下之手的。”
秦轻尘手中的九叶飞镖与寻常的飞镖不同,由千年寒铁所造,呈银黑色。这种寒铁矿是九华山独有,且产量极低,是魏国公属地的私矿,除了魏家,旁人哪里会有。
看到她手中的九叶飞镖,魏新志这只肿.胀的蛤.蟆泄了气,瘫软在椅子上,嘴里嘟囔着:“他们怎么这么心狠,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你不想死,这一城的百姓就想死吗?他们何错之有,要白白赔上性命,你可知现在容城就跟人间炼狱一样,尸堆如山,腐味漫城。你可是他们的父母官,他们仰仗的衣食父母!”
“是师爷,全是他让我做的,是他让我关城门的,是他让我与药商合作,抬高药价的。若是知道会死这么多人,我是决计不会听他话,我也不想的。”魏新志情绪失控,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花青,睿王可有拿住师爷?”
花青摇头,表示不知情。
“那个杀千刀的,早跑没影了,还拐走了我的四姨娘,若是让我寻着他,定打断他的狗腿。”魏新志跺着脚,边哭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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