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十八）（1/2）

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铜镜, 季昙心底有股难以言表的紧张。

但她很清楚紧张的原因，无非是源自于对未知的向往, 还有恐惧。

可老天仿佛对她开了一个玩笑。

当佘朵化作吕逢的模样唤醒铜镜的时候，忐忑不安的季昙在泛着微光的镜面上看到的, 是一片空白。

见此, 以为自己被吕逢戏耍了的佘朵当下皱着眉走上前来，却不想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出生时的情景——穹顶上的天火生出一团青蓝色的火苗, 而后火苗化作人形。虽然比起现在的模样要青涩许多, 但仍能看出是佘朵的轮廓。

其后便是一片浑浊，直至到了某个时期, 青蓝色的火苗隐约变成彩色, 但看到这里，佘朵便挥袖将灵器恢复成普通铜镜的模样了。

知道接下来的情景是自己不该看的，季昙便也就没开口询问，而是勉强自己笑了笑, 道：“原来大人是这样诞生的。”

却不想佘朵冷哼一声, 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这东西时好时坏。”

闻言季昙又笑了笑，说：“这话可别叫这灵器的炼器师听到。”

但佘朵却置若罔闻，只定定地看着她的笑, 过了一会儿后皱起眉，道：“笑得真丑。”

季昙的笑僵住了。

“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狼狈的样子，笑不出来的时候就别勉强自己了。”说着，佘朵伸手一把按住她的脑袋，然后恶狠狠地道, “给我哭！”

“……”季昙心想，真凶啊。

她扁了扁嘴，想说自己并没有要哭，但尚未开口，眼前却骤然一黑。

紧接着，便听用法术化出一件黑衣罩住她的脑袋的罪魁祸首洋洋得意地说：“哭吧，没人会看到了。”

“……”傻仙人，我才不是因为担心被看到才不哭的好吗？是我自己就不想哭啊。

季昙在心中暗道，但尽管如此，她的眼眶却违背她的心意，不能自控地发烫、泛红起来。

在黑暗中，一时间整个山洞仿佛与天地隔绝。

静得能感受到微风拂过手臂，亦能听见空气中隐忍着的细微哭声。

而待哭声停下的时候，季昙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揭开了罩住自己脑袋的衣服。

她看着站在跟前不知静静看了自己多久的佘朵，闷声抱怨道：“大人，这件衣服不透气。”

“……那真是对不住你了。”佘朵咬牙，随即伸手要接过衣服，但见对方躲过，便先是一愣，继而才若有所思地收回手，道，“送你就是了。”

“ 谢大人。”季昙诚恳地回道，只是不知具体是在谢什么。

但许是二人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故而佘朵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回了句“不用谢，”而后又见季昙神色自然，便放心地问道：“你刚才是怎么了？”

季昙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接受不了。有种……希望破灭的感觉。”

佘朵不解。

于是季昙耐着性子解释道：“您看，我原先算是孤儿也不为过吧？不知道双亲，祖籍，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而我原先也说过，我希望活着，但不想不明不白地活着。可如今，我是明白地活着了，却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季昙苦笑了一下。

见此，佘朵皱起眉，道：“你真是奇怪，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不知道双亲和祖籍，你就当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就好了？”

季昙：“……”

佘朵又道：“况且年龄有什么重要的？你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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