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没有不会停下来的绝望。

三

预备铃响，将阿妄拉回现实。这节课是语文课，也是调任过来的顾曦在一班的第一堂课。不少女同学都坐得直直的，等待顾曦到来。

“踏踏”，顾曦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踩着上课铃到达讲台。学校已经很少有男老师能将白衬衣穿得这么性感了，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边眼镜，从镜框两边连起两条细长的链子，这样一副眼镜，若是旁人戴了，怕是要被嘲笑像极了账房先生，而顾曦却戴出了禁欲的斯文败类既视感。

顾曦绅士地鞠了一躬，然后开场：“同学们好，从今天起，我就开始负责习，当然关于其他方面的也随时欢迎你们来办公室找我，我的办公室在走廊到尽头305，进门右手第二间。”

阿妄自顾曦进来后就没有抬起过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语文课本，听到“右手第二间的时候”愣了一下，记忆又回溯到他去偷交数学作业，尴尬的碰到顾曦的那天。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把作业放在右边的第二间了。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的整堂语文课阿妄都在走神。

下了课，阿妄就趁着顾曦被学生缠在讲台的时候，去305一探究竟。他状似不经意的从305走过去，因为是下课的缘故，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阿妄看到张老师坐在右手第一间正和隔壁的数学老师聊得开心。他有些懵，没错，那天他扫了一眼，右手第二间的拜访就和现在张老师的一模一样。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妄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然后就听见身后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妄扭过头，一看那人，更是想立刻挖出一条地道遁走。在这个办公室，几乎盛满了阿妄这十几年的全部尴尬与意外了吧，阿妄想到。

原来那人竟然是刚刚从教室出来的顾曦。阿妄的脸“噌”地红了起来，红到了耳朵尖。他低下头，只敢看自己的脚尖，像极了犯错事被罚站的小学生。

顾曦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逗他，就想让他回去。“老，老师……”顾曦突然听见面前这个害羞的小孩发出很细弱的声音，赶忙问他怎么了。

阿妄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消失了，他张了张口，自己又该怎么问呢，又尴尬，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又显得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没关系的，大胆说。”顾曦突然凑得近了，微微弯下腰，和他平视，“这里人太多，也可以和我去天台。”阿妄点了点头，两个人上了天台。

摸着天台有些掉了漆的栏杆，阿妄盯着栏杆，顾曦看着阿妄，没有催促他。阿妄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顾曦从来不逼他表达，也不会催促和逼问。

“我，那天我去放数学作业，是把作业落在您桌子上了，抱歉老师，虽然您可能不记得了。”阿妄没有直接问那个尴尬的事情，而是拐着弯想确定自己的猜想。

“哦，是早读结束后那天？没关系啊，况且，又不是你的错，对了，苏威没再要你‘交作业’吧。”顾曦现在他左边，侧着头看他。

苏威？“交作业”？阿妄又想到那天苏威被张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回来之后就没再要过自己的作业，近来，各科老师查抄作业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阿妄又不敢想了，怎么会呢？

“他还在抄你的？”顾曦问。

“没有没有，现在已经没有了。”阿妄才发现自己竟然将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那天你走以后，我就把你的作业放回去了。后来课间操的时候又看见苏威过来放作业，一看就知道是抄的。这段时间挺为难的吧？”顾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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