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第七章

那厢陆榆大脑宕机愣在原地，这厢程憬已经自然地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门关上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响，上铺跪着的陆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程憬已经走到了那张“码农舍友”的床下，随手把钥匙放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刚才什么掉了？”

陆榆一怔，才想起来失踪的抹布，赶紧从梯子上爬下来，转到床边，对着堵得严严实实的桌椅犯了愁。程憬正信手翻着他自己桌上的笔记本，一抬头看见他的样子，乐了：“掉哪儿了？”

对方连问三句话，陆榆再不回答实在说不过去。他不看程憬，躲躲闪闪地贴在墙边往书桌和书架后面看，回答道：“床……后面。”

“哦。”程憬转身开了旁边的衣柜，拿了个铁丝衣架出来，随手弯了几下，递给他，“整个划拉两下，可能挂哪儿了。”

陆榆也不回头，接过衣架贴着墙壁来回扒拉。

程憬抱着胳膊靠在床柱上看他忙活，问他：“没想到你最后报了A大，那天我怎么没在摊儿上看见你？”

陆榆没找着抹布，含糊道：“之前去了。”

“这样啊。”程憬笑笑，“我刚吓你一跳吧，看你胆儿挺小，不像北方人啊。”

陆榆心想：北方人合该胆儿大？这个小程憬还地域歧视。衣架勾到了抹布，他判断一下位置，大概是挂在书桌后面了，就用了点力往外带了一下。

程憬又说：“咱俩也算挺有缘的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榆下意识回嘴：“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手一抖，劲儿使大了，抹布灵巧地躲开衣架，掉到了地上。

陆榆：……

程憬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榆有点自暴自弃，他看着桌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往外拽了拽，桌子纹丝不动。

程憬在一边儿笑得眼睛都弯了：“焊死的。”

陆榆没办法，只能趴到地上往桌底看，下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他用衣架扫了两圈，扫出一堆灰团。

陆榆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他忍无可忍，说了自他重生以来跟程憬主动说的第一句话：“有笤帚吗？”

程憬看够了热闹，一转身出了门，过了两分钟，拿着一把长柄扫帚回来。陆榆像看到救星一样想都没想伸手去接，程憬往回一缩，他接了个空。

程憬说：“自我介绍。”

陆榆：……………………………………………………

以前的小孩怎么这么皮？

程憬看新来的舍友要炸，大发善心不再闹他，有些顽皮地把扫帚竿凑到自己嘴边说：“你好，我叫程憬，大二计算机系，H市人。”然后装模作样地把扫帚递了出去。

陆榆一把接过来，一言不发地重新趴下把抹布划拉出来，还顺便把刚才扫出来的陈年老灰扫成一小堆，拿刚刚擦桌子的抹布把它们全拢起来，把两块抹布一起扔进了装它们来的小塑料袋里。

程憬看得惊讶：“为了块抹布，你挺费劲啊。”

陆榆心里想，不知道是因为谁。嘴上说：“不捡会馊。”说着进了厕所洗了两遍手，拎起塑料袋说：“我去扔垃圾。”

程憬跟出门，冲他喊：“屋里有垃圾桶。”

陆榆头也不回：“扔楼下。”言罢连电梯都没坐，一拐弯直接从楼梯下了楼。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程憬站在原地没动。他脸上还带着有些轻佻的笑意，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意味不明地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

陆榆跋山涉水跑到宿舍楼外的大垃圾桶扔了糟心的抹布，走回来时见长桌旁边的盒子空了大半，刚刚给他发钥匙的眼镜男生正在整理东西和一个女孩子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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