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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割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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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割袍

那夜过后,祁云其实有些怕见谢清迟,唯恐心中尴尬。哪知此后数日谢清迟买了匹马儿,镇日早出晚归,便是想见都难。只有灶房里留着的一只药碗和旁边数行服药的嘱托,告诉祁云谢清迟的确仍住在这里。

见面害怕尴尬,不见时却偏偏想念。祁云越起越早,只为能在谢清迟出门前与他一道用早饭。他的伤势已不影响平时行动,见谢清迟日日奔波,便提议谢清迟分拨一些事件,让自己代劳。谢清迟却只是一笑,道:“用得着你的地方还多着呢,且慢慢养伤吧。”祁云不愿被搪塞,多追问几次,谢清迟仍是只让他好好养伤,别的一概不谈。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祁云胸口伤势终于恢复到可以练剑。当天夜里,祁云抱着唐捐坐在小院门口,直到月上梢头,终于等到了归来的谢清迟。

谢清迟骑在马上,远远见到院子门口有人影,到得近处才发现是正打着瞌睡的祁云,哑然失笑。他勒紧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祁云被声响惊醒,从睡梦中跳起来,这才发现谢清迟回来了。他摸了摸鼻子,转身推开院门。谢清迟翻身下马,牵着绳子跟在后头。

祁云一进院门便不知所踪。谢清迟将马儿系在马槽,见槽里马草将尽,正要去抱,祁云已抱来一大垛马草,堆在了槽里。谢清迟皱眉道:“你伤势未痊愈,不可移动重物。”祁云却道:“我连剑都使得,抱个马草有什么使不得?”

月朗星稀,祁云怀抱唐捐剑,直视着谢清迟双眼道:“谢庄主若是觉得祁云还堪用,就请把那日的交易接着说下去。我不做无用之人。”

谢清迟叹气道:“先回屋里去,莫在这里吹冷风。”

祁云执拗盯着他,谢清迟拿他没办法,只好走在前头,进了祁云的屋子。过不多时,祁云也回来了,左手托着一壶热茶,右手仍将唐捐剑抱在胸前。

谢清迟接过茶,为二人各斟一杯,抬眼见祁云仍抱着剑,无奈道:“你先把剑放下来。”

祁云道:“我若放下剑,谢庄主怕是又要当我是个病秧子了。”祁云遇见谢清迟三次,一次是从祁家堡逃离险死还生,一次是在陈府中了玄机教的毒,再一次是现在。不能怪谢清迟对他有偏见,但祁云也不肯始终被当做无用之人对待。

他眼神灼灼,盯着谢清迟,问道:“那日庄主说的交易,还算数吗?”

谢清迟沉默片刻,道:“你可想清楚了?”

祁云干脆道:“你助我复仇,我为你卖命。”

谢清迟摇摇头,凝视祁云,低声道:“我不要你卖命。我要的是你。”

祁云记得谢清迟当日便说的是要“他”,现下看来,并不是要他卖命的意思。除却这个,还能是什么?不知为何,祁云心跳渐快,渐渐响如擂鼓。为了掩饰,他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故作镇定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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